“在座各位，有的是在咱们轧钢厂上班，也有不是的。”
“即便不是，也应该都听说了。”
“咱们轧钢厂要成立食堂9班。”
“说白了，就是要在农场成立食堂。”
“这也是应有之义。”
“现在厂里要给食堂9班安排炊事员。”
“大家也都知道，到现在也没一个人报名。”
“我家的情况大家也都知道。”
“家里5张嘴等着吃饭，就我一个女人是挣工资的。”
“我觉得，这是个机会。”
“我想要报名。”
“不过你们也都知道，我们孤儿寡母的，一家子都是头发长见识短。”
“就一个男丁还是个小孩儿。”
“这去了食堂9班，到底利弊如何，大家不妨帮我们说道说道。”
秦淮茹说完，不由得朝张燕鸿的方向瞟了一眼。
说起来，除了三位大爷，秦淮茹最想听的，还是张燕鸿的意见。
至于其他人。
秦淮茹说自己是头发长见识短，可整个四合院，又有谁敢说自己比秦淮茹更有见识。
秦淮茹是农村出来的。
秦淮茹长得漂亮。
而且是那种从小漂亮到大的。
差不多十一二岁起，就有媒人上家里提亲。
说的也都是各个村里顶尖的人家。
老早就有人说，别挑花了眼，挑到最后，好的都错过了，只能跟个最差的。
这种话，从第一次媒人登门被拒后，秦淮茹不知听过多少次。
从那时起，不断有人上门提亲，不断被拒，然后秦淮茹不断听到这句话。
从十一二岁，一直听到18岁。
然后，就没有媒人再登门了。
那些好人家也纷纷娶了别的女人。
有人说，秦淮茹这姑娘，早晚有一天会后悔。
可谁也没想到，秦淮茹最后嫁给了城里的工人贾东旭。
小伙子长得精神。
当时已经是学徒工第3年，每月工资18块5。
而且所有人都说，熬完了这一年，贾东旭一定能评上1级工。
每月工资27块5。
而事实上，贾东旭也没让人失望，果然评上了1级工。
后来还评上了2级钳工，没有工资32块5。
村里人人都挑大拇哥，说她秦淮茹聪明，有远见。
秦淮茹自己也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又哪里会真的觉得自己头发长见识短。
……
确定了秦淮茹不是要借钱，众人也纷纷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不过得到的结论却差不多，都是觉得秦淮茹不该去农场。
秦淮茹的三个孩子年纪都还小，特别是小槐花，离不开秦淮茹的照顾。
贾张氏的年纪虽然不算特别大，不过身体不算好，也需要人照顾。
秦淮茹去了农场，可就很难回得来了。
家里万一出点事，贾张氏身边连个人都没有。
闫解成就在农场工作。
他每次回来也不只一次地说过，农产条件艰苦。
直到现在，大家都还在住帐篷。
秦淮茹作为女工，也许会得到一些照顾，却不会特别多。
毕竟像刘水长这种年岁大的都还在住帐篷。
秦淮茹总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搬进宿舍里吧。
而且，刚修好的宿舍一定满是潮气，住就了对人身体也不好。
众人说到这里时，张燕鸿看了一眼刘家姐弟。
刘维没什么表现。
刘什低下了头，看不到表情。
刘布的眼眶明显红了。
也许她还是不能完全原谅父亲。
可听到父亲到现在还在住帐篷，还是忍不住心疼。
只有刘尔，死死的握着拳头，在自己做的凳子上捶了一下。
看得出，他也是心疼自己的父亲。
却又为自己的心疼感到羞愧。
父亲对不起母亲，就连母亲去世都不在身边。
而自己居然因为父亲住帐篷这种事就心疼他。
刘尔应该是觉得自己的这种想法实在太对不起母亲了。
……
三位大爷都没有参与讨论。
却都将目光齐刷刷的盯向张燕鸿。
谁都知道，红星农场现在是张燕鸿说了算。
如果他想照顾秦淮茹，那简直是轻而易举。
比起其他人的意见，张燕鸿的意见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秦姐打算明天一上班，第一时间去报名。”
“那我觉得秦姐应该去农场。”
“如果秦姐打算再考虑考虑，那么不去也罢。”
张燕鸿终于开口了。
“就像大家说的，农场条件艰苦，而且很难照顾的了家。”
“不过我想，这些对于秦姐来说不算什么。”
“都不是不能克服的困难。”
“对于秦姐来说，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赚钱养家。”
“每月16块5。”
“一家5张嘴要吃饭。”
“实在是有些勉为其难。”
“所以秦姐一定不能错过任何涨工资的机会。”
说到这个大家可就不困了！
去农场还能涨工资？
怎么从来没听人说过？
说起来三大爷家的闫解成不也在农场吗？
拿的还不是每月14块钱的临时工工资！
怎么没听说给他涨工资！
“秦姐的这个时机选的很好！”
张燕鸿继续说下去，整个院子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包括骆战也想听听，秦淮茹怎么就能凭借调到农场去就涨工资了。
骆战自己明面上的工资倒是涨了不少。
可这是假的呀！
骆战可不是真正的14级技术员。
任务完成后，他还是要回三局的。
“秦姐来农场，那就是来食堂9班当炊事员。”
“正常来说，也是要从学徒干起的。”
“不过现在不是没有条件嘛！”
“食堂9班现在可是1个人都没有。”
“没有师父，那也就没有徒弟。”
“那秦姐自然就不是学徒工。”
“这方面柱哥最清楚的。”
“我也是食堂7班出来的，也是清楚的。”
“炊事员最低是10级，每月工资27块5。”
众人纷纷看向秦淮茹。
这岂不是说让她一步就把这三年的学徒期跨过去了。
“如果运气好的话，最后没有正式工加入食堂9班。”
“我想最可能的解决办法就是找几个学徒工。”
“那样一来，秦姐搞不好就是食堂9班的班长了。”
“10级炊事员低了些，要当班长多少有些难以服众。”
“不过面对的如果全是学徒，秦姐应该还是有底气的。”
“班长可是有补助的。”
这么补助不补助的，秦淮茹也不指望。
单单为了多出的11块钱，秦淮茹也已经下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