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还真有这个可能。
毕竟自家这位皇上为李毅擦屁股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而且相比于之前李毅犯的那些事，救走区区一个杨涟完全就是一件小得不能够再小的事情。
不过这种事还是问清楚一点比较好，毕竟事关自己的小命。
想到这里，
李养正再度开口。
“皇上……”
然而，他刚说了两个字就被上方的朱由校打断。
“好了好了，你没什么事就回去吧，朕要去喝药了。”
刚说完朱由校便打着哈欠离开了。
李毅给他开的药方很有效，
服用一剂就能够顶半天，但也仅仅是半天。
时间一过他心中对于仙丹的渴望会再度出现，虽然那种感觉不如往日那般强烈，但也差不多哪里去。
现在他就感觉药效过了，必须要再服用一剂药了。
看着匆匆离开的皇上，李养正到嘴边的话只能够硬生生咽下。
算了，
反正这件事就算真的要追究责任也是先追究李毅那个混蛋。
只要李毅不受罚那自己就不会有多大的事情。
想到这里，
李养正安心了不少，直接转身离开。
……
李府，库房之中。
十几名仆人正在搬运清点着里面的钱财。
“铜钱五箱，总共二十五万七千六百三十七枚。”
“银饼三箱，每箱一千两整。”
“贞观年间，名画一幅。”
“……”
一名名仆人在分类报数的同时，旁边的几位账房先生也是在奋笔疾书。
“杨先生，你别愣着啊？”
一名管事看到杨涟坐在桌前迟迟没有动笔，不由提醒道：“我们得在正午之前清点完这间库房……要是耽搁了会被责骂的。”
“诶。”
杨涟叹了口气便开始动笔在面前的账簿上写了起来。
来之前他就知道李毅这家伙来京城的这段时间贪墨了不少的钱财。
但是从来没有想过对方贪墨的钱财这么多……单单这一间库房里面储存着的钱财价值就超过十万两白银。
想到这些全部都是民脂民膏，杨涟的心情就越发沉重。
要是换作以前，
看到这么多的钱财，身为都察院左副都御使的他绝对立马调人将其查封。
然而现在的他不过是别人府中一个下人而已。
而且李毅还救了自己的命，他实在是无法说服自己做出出卖自己救命恩人的事情。
在这种良心的煎熬下，杨涟感觉每一分每秒都是那么的漫长。
终于，
在忙碌了两个时辰之后，库房终于被清点完毕。
杨涟也是第一时间走出了那间让他备受煎熬的库房，来到了院子之中准备吃饭。
菜肴很简单，一盆红烧肉，两盆凉拌的蔬菜，主食则是饼。
当然，
因为李毅府中有不少人是从江南过来的，所以一旁也放着少量米饭。
刚刚洗完手走过来的管事见他面色有异，不由说道：
“杨先生，我知道这些饭菜比不上你以前在家中吃的，但对于一个下人来说已经是难得的珍馐美味了。”
管事的意思很明确。
你杨涟现在不过是李府一个普通下人而已！
不要再摆你左副都御史的谱了。
杨涟当了这么多年的官，哪里听不出来对方话语中的意思。
不过他也不计较。
看着面前的几盆菜肴，自言自语一般说道：
“不仅是下人，对于天下绝大部分人来说这些菜都是难得一见的珍馐美味。”
“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
几十年的天灾人祸下，对于绝大部分的百姓来说，别说是这些菜了，就算是一颗野菜也是难得的美味佳肴了。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不亦如是。”
想到那些每天都在饥寒交迫中残喘的百姓，杨涟就再也没有心情吃饭了。
直接转身离开。
一名仆人看着杨涟的背影，问道：“刘管事，他怎么了？”
“脑子被驴踢了而已。”
管事不屑的说了一句之后便招呼众人吃饭。
相比于外宅，内宅的饭菜就显得精致许多。
看着面前的几盘菜肴，一名美妇皱眉说道：
“寒雪，我们现在的身份是李府的仆从，吃这么好不合适！”
杨寒雪听到自己娘亲这话，一脸的无奈。
“娘，你误会了。”
“这些饭菜就是李府仆从吃的……娘亲你不知道，李，李家主他和我爹不一样，他对于家里人很是大方的。”
“这也就是京城，要是换作是在江南，菜肴还会更多的。”
詹雪听到女儿这话，面上有些许惊讶但又一阵恍然。
李毅是谁？
那是连魏忠贤都自愧不如的大贪官，家里过得奢靡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