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珉修站在高处,看不清神色,身形因为穿的厚而显得有些臃肿,但这毫不影响他周身肃穆的气质。
“对于基地发生这种事情,我们深感抱歉,基地也有责任,这是我们监管不力。
但是对于这种惨无人性的行为,基地坚决零容忍,经研究决定,将赵大勇、樊军……蒋春花等人移除曙光基地居民身份,且永久不得再入内……”
那些人全部被赶出了基地,没有没收他们的东西,但是简家人看着他们却觉得解气极了。
在基地就被人家给群殴了一顿,更别说出了基地了。
基地外面,可没有巡逻队保护他们的安全。
钝刀子割肉,虽然不利索,却疼的深入骨髓。
广场上吵吵嚷嚷的,都在讨论这件事。
有人不满:“基地这惩罚也太轻了吧,这种变态才被赶出去?。”
“谁说不是呢,妈的,想想身边这群畜生都心惊胆战,这个樊军可是在我家楼上住着的。”
“嘶……兄弟,你好惨。”
姜堰闻言,对他投去一记同情的眼神,他家周围也有,还被迫闻了好久来着。
对方也是一脸后怕,语气中满是嫌弃:“这人就是个变态,能住在锦华府的人,多少都有些过人之处,这家伙直接就是一变态。”
简家一行人竖着耳朵,没想到又听到了一个变态又残忍的瓜。
那个叫做樊军的,今年家里两个老人,他作为儿子居然不允许老人家烤火,全被他们活活冻死了。
两位老人走了就走了吧,有这种儿子也是作孽,但是更加畜生的行为还在后面。
樊军居然将自己家里老人的尸体都没有善待,把人像物品一样交换。
交换的来之后,像牛羊一样对待。
切割、分条、挂在架子上熏烤,埋在雪地里冰冻,然后烹饪,像是牛羊肉那样咽进肚子里。
明明家里有粮食,光是基地的人就从他们基地找出了两麻袋的米面,杂粮更是不少。
不止简家人,身边这些凡是听到的,无不震惊,纷纷声讨着广场中央的那群人,眼神中全都是嫌弃和忌惮。
“啧,没看出来啊,小伙子年纪轻轻居然就住进了锦华府,还真是好福气啊。”
忽然间,一道不一样的声音插进来,气氛瞬间就变了味。
本来正经又严肃的话题,在这句话插入后瞬间变得不一样了。
“人家住哪是人家的本事,你要是少往红灯区去几趟,没准也能换个房子住。”
被熟人一噎,那人再也没有说话了。
天气冷,广场上的事情很快就解决完了,简家一行人跟熟人告别后急急忙忙往家赶。
气温实在太低了,就连之前很兴奋的豆包都蔫了。
简家人裹紧了衣服随着大流往家走,与身后颓丧着的人群形成鲜明对比。
都是差不多的时候进的基地,之后确是两个方向,但是对于那些人,他们一点都不同情。
好好的日子不过,去干歪门邪道,以后的路绝对落不到好,外面的形势谁都不知道怎么样。
运气好的,说不定还能加入其他基地,运气不好的,绝对会变成一具尸骨。
甚至不用说外面,光基地这些坟头被动过了的人家,就会将那些人扒下一层皮。
到家后,简依依立马回了自己房间。
炉子的火很小,简依依加了几块煤进去,然后锁门,进了空间。
进空间后,她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缓了缓早已经冻僵了的身体,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
晚上,简依依做了个梦,梦到了自己一家惨死的场面。
倒在血泊中的母亲,被洪水带走的父亲,还有倒在她怀里的哥哥……
一幕幕,压得她喘不过气。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身冷汗,脸上还有湿漉漉的水渍。
进空间洗了个澡,简依依才出了空间,这次她躺在床上外面天还未亮,她却睡不着了。
眼神空洞,脑海里还在回忆着已经有些模糊的梦境。
与此同时,简童也不好受。
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了,她一直陆陆续续的做着同一个梦。
梦里很乱,地方不停的变换,但到处都是横尸遍野,每个场景都在死人。
但是很神奇的是,每个梦境里都有一对玉镯,里面有个篮球场大小的地方,那里堆的满满当当全是食物。
睡醒后的简童越想越觉得不对,这个梦她已经好长时间都没做过了。
上次做梦,她买了许多物资,让她躲过了末世初期。
现在呢?又预示着什么?为什么她会这么心慌。
还有那对镯子,到底是谁的,镯子又在哪里?
最开始的梦境,简童并没有在意,以为是自己没有休息好,但是连续梦到了将近半个月她才想着做点准备的。
后来好长时间都没有再梦到过这些了,直到来了基地,又开始梦到一些光怪陆离的事情,但是除了这套房子,她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顺利的事情。
如今又开始做梦了,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呢?
剪不断理还乱,简童将自己遇到事情都梳理了一遍,结果越来越乱丝毫没有头绪。
梦里的那对镯子简直折磨的她都快疯了,她怀疑过叔叔家,但是那镯子她已经拿到了,而且是在她自己手里碎掉的。
之后还去试探过,叔叔听到她将镯子摔碎后还特别心痛,她几乎可以确定不是叔叔家那对镯子。
但是频繁做梦,她又有些怀疑了。
那东西肯定不一般,就是不知道它在谁的手里,最好别让她知道那镯子在谁的手里,否则……
“叩叩叩。”
“谁啊?”
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简童的思绪,让她有些烦躁。
凑到猫眼上看了一眼,简童又重新回到床上呆着,当作自己没有听到。
“烦死了,这老太婆怎么阴魂不散。”
简童嘟嘟囔囔的翻火,发泄般的把正在燃烧的煤敲碎,灰飞了起来,再慢慢落下来,盖在光鲜亮丽的物品上。
门外,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太太。
老太太拄着拐棍,身上穿着很厚很厚的衣服,但是身上的衣服春夏秋冬的都有,大小、长短都不一样。
不难看出,老人家是把自己能穿的衣服都穿上了。
身上还背着一个包裹,里面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