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麟的眼神，让雁殊心里有点发毛。
“表哥想提什么条件？”
短短几秒内，潘麟就想了许多事。
“第一个条件。”
“我有自己的事要做，没办法全心全意投入到你想做的这个平台上，只能抽空。”
“所以，时间上，你得同意我按自己的节奏来。”
雁殊松了口气，还为自己在某一瞬间萌生的歪念头感到自责。
“尽可能给你时间上的自由，应该的。”
潘麟继续道：“第二个条件。”
“我算是被你特别聘用的，不过，我不要聘金。”
“我要股份。”
“不论你的原始资本是多少，平台孵化的初始阶段，要保证我49%的股份。”
“未来如果引入新的资金，股份被稀释，我也要保证自己的话语权。”
雁殊沉默下来，心里不停地打着算盘。
“小黑小黑，我该不该答应他的要求呢？”
“49%的股份，他也太贪心了吧？”
“如果我赚一亿，岂不是要分他近五千万？”
“5后面8个0，太狠了……”
【那就不答应呗。】
“可我也找不到别人呀。”
“神级编程大师，哪个不是身价百亿的大佬？”
“我倾家荡产都请不起。”
“而且，我也信不过别人。”
【那就答应呗。】
“……你能不能建议点实用的？”
【本系统的建议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人才跑了，你的创意就只能停留在空想的层面。】
【想想《深渊之火》。原著里，这部电影的票房才5亿出头，25倍的投资收益。】
【金鑫用股份留住你，才创造出20亿票房、100倍收益的神话。】
雁殊心疼地咬咬牙，对潘麟说。
“按你说的，聘金转为49%股份，没问题。”
潘麟略诧异地抬起眼，“还有最后一个条件。”
雁殊差点抓狂：“还有条件啊？”
潘麟沙哑着嗓音，“我提两个条件，就让你很难受了么？”
“……就亿点点难受，不是‘很’难受。”
“那等你不难受了再谈吧。如果你一直难受，不谈也可以的。”
潘麟站起来，一副准备赶人的架势。
雁殊双手紧紧捏着椅子。
“哎呀哎呀，我不难受了，你说吧！有啥条件，尽管提！”
潘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最后一个条件。你这次算欠我一个人情，以后要还。”
“我能问问……是哪方面的人情吗？违背24字核心价值观的人情债，我可以拒绝还吧？”
潘麟的目光沉了沉，“雁殊，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雁殊被他瞧得寒毛直竖，打了个冷噤。
讨好地，眼巴巴地望着他。
“我……我说错话啦，不要生气嘛……”
“这个条件也答应你啦……”
“现在起，我欠你一个大大的人情。”
“等你看时机到了，我赴汤蹈火也会把人情还掉的啦。”
潘麟好不容易筑起的心防，被雁殊软绵绵的话音扯成一团乱麻。
他呼吸艰难地别开视线。
再不赶走她，自己或许就要真的变成让她害怕又厌恶的变态了。
冷淡又刻薄地问：“可以走了吗？”
雁殊瘪瘪嘴，接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
回过头，友善又俏皮地对他挥手。
“不打扰你休息啦，晚安哦。”
她的拖鞋一踢一踏地朝门外走去。
潘麟头痛得快要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