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织梦活动这天。
雁殊起了个大早，陪刘念薇搭乘经纪人的车出门。
刘念薇今天的行程很紧。
早上商场开门前，要去影楼拍汉服写真。
在华织梦旗舰店，要拍探店视频。
接下来还要穿着汉服，到老城隍庙拍实景海报。
许一笑特地抽空，等在华织梦旗舰店前。
为节目录制视频的导演，在场地上来来回回观察了几圈。
邀请许一笑，扮演在店中挑选汉服的客户入镜。
许一笑推脱了几句，猛地想到什么。
“我在等一个朋友，您看，这是她的照片。等会能不能让我和她一起入镜？”
看到雁殊的照片，导演的瞳孔缩了一下。
“她是模特吗？”
“不是，她学法律的。”
得知雁殊跟刘念薇不是同行，大概率不会因为一支视频，就跟刘念薇出现利益冲突，导演松了口气。
又向许一笑提议，两人换上汉服，扮演对汉服文化充满热衷的爱好者。
许一笑欣然同意。
雁殊陪化好妆的刘念薇来到旗舰店前，在商场里掀起一阵小小的骚动，吸引了不少人驻足围观。
导演跟刘念薇对了一下拍摄要求，然后对她身旁的雁殊说。
“你等下也换套汉服，就在那边，演个挑衣服的汉服迷。”
雁殊呆了呆，“我只是陪小薇来……”
刘念薇的表情也有点僵，“小雁是陪我来的，不是模特，更不是群演。”
换好衣服的许一笑这时走上前说：“小雁，你就配合一下导演呗。我都被拉过来充人头了。”
导演懒得拆穿，他才是最想让雁殊换上汉服入镜的人。
雁殊想了一下，抱着歉意对导演说。
“对不起呀，我真的很不喜欢出现在镜头前。附近还有一些挺漂亮的女生，您可以问问她们愿不愿意入镜。”
导演，许一笑，刘念薇都瞪大眼睛，很震惊地看着她。
雁殊奇怪地皱起眉，“你们怎么都盯着我……”
说着，她感到嘴巴上有个什么东西，热乎乎的，痒痒的。
随意用手指轻轻揩了一下嘴唇。
手指染上的一抹鲜红，不预期地刺痛她的眼睛。
她懵了一下，低下头。
止不住的鼻血一滴一滴地落到足尖的地面上。
雁殊眨了眨眼，“我……我现在好像应该去医院……”
刘念薇的助理从包里找出纸巾，递给她。
雁殊用纸巾捂着鼻子，仰起头。
“许一笑，帮我打个电话给罗叔吧。”
“叫罗叔过来还要等很久，我直接送你去附近的医院。”
闻言，刘念薇拧起眉心。
雁殊头疼地说：“我是要回家，不是要去医院。今天你替我好好陪小薇，行不？”
许一笑动了动唇，不说话。
【检测到，许一笑对你的黑血值增加3分。】
【虐渣进度：33%】
雁殊继续说：“你们别管我，特别是小薇。我先去那边休息一下。”
导演沉声指挥道：“来个人陪一下她。其他人不要在这边耽误时间了，各就各位，准备拍摄。”
刘念薇的助理陪雁殊到休息区坐下。
雁殊召唤出系统：“小黑，我怎么会突然流鼻血啊？”
【你患了白血病，上次手术后，现在也该发病了。】
“……这次应该不严重吧？我没什么感觉。”
【不严重，但这是一个很不好的迹象。】
【因为你一直没有做骨髓移植手术。】
【接下来，流鼻血的频率会增加。】
【还会伴随发烧，胸骨疼痛，一系列症状。】
【然后就要做化疗手术，忍受痛苦的副作用。】
【还会脱发，变成丑丑的秃子。】
雁殊仰着头，乱七八糟地想了很多事。
罗叔把她接回家，喊来私人医生。
“最好尽快做骨髓移植手术，不然你的身体机能会越来越差。”
雁殊认真地对医生说：“我宁愿马上去死，也不要小薇为我捐献骨髓。”
医生无奈，“你这样，潘先生和苏女士会很伤心的。”
“等下麻烦你跟他们说，我没事。”
“不行，我的职责是治病，不是骗人。”
雁殊瞪着医生，“如果你不那么说，我就吞药。我不是没干过这种事。”
医生气得脸都黑了，大步离开。
“小黑，你的系统商城里，有没有什么能彻底治愈我的病呢？”
【99积分，可以兑换健康大礼包。】
“可我能获取的积分上限就是100分，而且已经用掉了很多。”
【没错。除非你完成隐藏任务，可以额外获得100积分。】
“隐藏任务是什么？”
【之所以叫隐藏任务，就是本系统不能透露，只能由你自己去发现的任务。】
“……人生苦短，还是要抓紧时间搞事业。”
【也要抓紧时间虐许一笑。】
【否则你到死都完成不了任务。】
【会被本系统抹杀。】
对黑月光任务一直抱有咸鱼心态的雁殊，突然认识到。
为了不被刘念薇记仇，就回避许一笑越来越强烈的好感，是不明智的。
年关将近，潘少鹏夫妇的应酬格外多。
刘念薇拍完华织梦的宣传视频后，拽着许一笑去玩剧本杀。
雁殊一个人在家里吃晚饭，一边吃一边研究热门社交平台的运营模式。
饭都吃冷了。
餐厅外传来很轻的脚步声。
雁殊回过头，“小薇这么早就……咦？潘麟你……”
半年不见，潘麟好像长高了一点。
深深凹陷的双眼，透出跟年龄不符的沧桑。
潘麟低声喊道：“小雁。”
雁殊放下筷子，双眼放光，“你是回来跟我们一起过年的吗？”
“嗯，会住几天。”
“那太好啦！你不知道，妈妈最近可挂念你了！”
“你……你呢？”
“我啊，我有一堆事情要找你，但是，”雁殊说着，孩子气地昂着头，“你还没向我道歉，所以我不想理你。”
潘麟也不问她因为哪件事生气，就说：“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雁殊盯着他苍白的脸。
“我跟你说，我很小心眼的。”
“你那天说我是骗子。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哪里骗你了？”
“你还差点掐死我。我干什么事了，让你那么恨我？”
“还有，你不辞而别，害我的创业计划拖了小半年。知不知道因为这个，我白白烧了多少钱？”
“还有，你不回我消息，你……”
潘麟声音发颤地打断她：“你今天是不是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