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曹鼐一时没反应过来，额了一声之后，傻傻的楞在当场。
“还不滚出去，咳咳...！”
凌云怒斥曹鼐，嘴中发出轻咳，责怪他一点眼力价都没有，打扰自己的好事。
其实说起来这件事倒也怨不得曹鼐，而是凌云与霓裳之间亲昵的举动，让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虽然军营早有谣言传出，说凌云与刺客之间关系暧昧不清，不过，他只是听听罢了，也没有当真。
毕竟妄议陛下，乃是掉脑袋的重罪，就算他是凌云的亲信，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只是没想到，他在这里见证了这条谣言，这让他如何不感到惊讶。
“是，臣这就滚！”
说着，曹鼐便准备离去，不过，当他走到大帐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转身望着凌云。
“怎么，咳咳...是朕没有说清楚，还是你的耳朵聋了？咳咳...”
见曹碾驻足脚步，凌云不悦的呵斥道，嘴中再次发出轻咳。
“没有，没有，陛下说的很清楚，只是臣......”
在说到这里的时候，曹鼐突然发现凌云的脸色发黑，心中顿时一惊，急忙打住话语，想了想接着说道
“恭喜陛下平安无事，抱得美人归，臣先告退了！”
说完，也不等凌云说话，便直接冲了出去，生怕慢走一步而引起凌云的斥责。
“嘻嘻嘻......”
看着曹鼐搞笑的样子，霓裳破涕为笑，不由的笑出了声。
凌云朝曹鼐离去的方向，什么也没说，然后将目光落在白傲雪身上。
“傲雪，你先下去吧，我有些话要与霓裳说！”
凌云想了想对白傲雪说道，因为在他来看，既然霓裳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也就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了。
有些事情还是与霓裳说清楚比较好，省的在两人之间产生什么矛盾。
“嗯！”
白傲雪嗯了一声，在霓裳身上扫了一眼，然后抬脚朝帐外走去。
“霓裳，其实我并非有意隐瞒你什么，只是......”
凌云非常愧疚的对霓裳说道，手掌有些颤抖的握住霓裳的玉手。
其实他在一个时辰之前，就已经醒了过来，只是不知如何与霓裳解释，这才继续装作昏迷的样子。
要不是胸前的伤口实在瘙痒难忍，被霓裳发现了端倪，恐怕他还会继续装晕。
“小哥哥，你什么都不用说，霓裳知道你想要说什么！”
霓裳小声说了一句，紧紧握住凌云的大手，身子不断的颤抖，眼泪又流了下来。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今日无法为父母报仇，霓裳已经愧对父母的养育之恩，如果再与小哥哥在一起，霓裳一辈子都不会感到心安，请小哥哥原谅霓裳！”
在见到凌云真面目的时候，她心里就清楚，父母之仇恐怕一辈子都无法报了，她怎么忍心对自己最爱的人下手。
虽然无法为父母报仇，可是，又如何与杀死父母的仇人生活在一起，所以唯一的选择就是离开。
“天意弄人！”
听闻霓裳所言，凌云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不过，他倒是可以理解霓裳的心情。
虽然霓裳的父母不是被他亲手所杀，但却因他而死。
如果把他换做霓裳，恐怕也不会愿意天天面对杀死自己父母的仇人，可是，他却不想因此而失去霓裳。
如果有人问他，在这三个女人之中，他爱的那个人是谁，他会毫不犹豫的回答霓裳。
冬儿与他从小一起长大，两人之间可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过，两人之间更多的是兄妹之情，而非爱情。
而白傲雪原本只是他身边的护卫，如果没有太后与众多大臣的逼迫，再加上对白傲雪多年守护的感激，恐怕也不会在一起。
至于霓裳，却是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所以他不会逼霓裳做任何她不愿做的事，只希望霓裳能够快乐。
“何时离开？”
凌云问道，心中却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眼角也变得有些湿润。
“明日！”
霓裳艰难的吐出两个字，脑袋微偏，抱住凌云的胳膊大声哭诉着。
“那今日留在这里陪着小哥哥？”
凌云用不确信的语气说道，忍着伤口的痛楚，眉头紧皱，替霓裳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嗯！”
霓裳轻轻嗯了一声，就这么抱着凌云的胳膊不说话。
凌云虽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开口，只能这么静静的靠在一起不说话。
白傲雪在此期间来过一次，并且给凌云换了一副药，可是，她并不知道霓裳要走，所以也就没说霓裳怀有身孕的事情。
翌日一早，看着身边空荡荡的床榻，凌云心里清楚，霓裳已经走了，是不忍离别，所以才趁他熟睡的时候，一个人悄悄走的。
只是霓裳这一走，恐怕两人这辈子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虽然他心里后悔，很想派人将霓裳追回来，可是，他却不敢，他怕霓裳伤心，他怕霓裳不开心。
“来人！”
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凌云冲帐外喊道。
“夫君，您醒了！”
白傲雪一直守在帐外，听到凌云的喊声，便走了进来。
“嗯！”
凌云嗯了一声，将目光看向白傲雪，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夫君，您这是怎么了？”
白傲雪有些奇怪的问道，快步走到榻边，拿出手帕替凌云擦着泪水。
“她走了！”
凌云声音沙哑的说道，呆呆的看着帐外。
“谁走了？”
白傲雪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的问道，眉头微微蹙起。
“霓裳，霓裳走了！”
凌云重复了一句，也顾不上胸前的痛楚，双臂抱着白傲雪，如同孩子般嚎啕大哭。
“什么？”
霓裳突然惊呼一声，感觉像是天要塌下来一般，不可置信的问道。
“霓裳走了，何时走的，去了哪里？”
白傲雪又想起霓裳怀有身孕的事情，便急忙追问道。
“已经走了很久了，至于去了哪里，我也不清楚，应该是不想再见到我了！”
凌云呜咽的说道，伤心的泪水又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