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上午的街道，一个个摊位能够延伸到视野尽头。
九月底的天气，即便身着风衣，空气中也带着一丝丝寒意。
左拐右拐下，叶初很快便来到了告示牌附近。
一位深蓝短发，身着浅色长衫，外面套了件新式带袖霞披，气质出众的女子站在不远处屋檐下。
“你运气不错，平时没有任务的时候，我可都是中午起床。”夜兰看着眼前的白衣青年。
叶初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嗓音，好奇地问：
“你是在跟踪什么人？”
“没有。”夜兰奇怪地看着他，“为什么这么问。”
“好奇。”叶初打量着她的外套，确认了原材料正是先前截获的兽皮。
夜兰解释道：
“只是来处理些和飞云商会有关的事务，已经结束了。”
“你业务真广泛。”叶初从她身上收回目光。
“走吧。”没有理会他的感叹，夜兰扬起下巴说：“这里人多眼杂，要谈正事的话，先来我家吧。”
“嗯？”叶初怀疑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准备拒绝。
他叶师父非常理智，不可能答应此等要求，此生也只会跟自己喜欢的人涩涩。
“叶师父的脑子里又在想入非非吗？我都说了这里人多眼杂，去你家的话，你徒弟还很碍事。”夜兰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是你的措辞有误。”叶初人死了嘴还是硬的。
“那不然怎么解释，我明明说了那么多，而你却只能听到‘先来我家’。”
叶初不说话了，沉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暂时算她说的有道理。
于是两人来到距离玉京台不远的一间普通居民住宅。
刚一进门，正好奇地打量装修的叶初，听到夜兰惊呼了一声。
有埋伏？！
他猛然回头，双眼直接化为璀璨的金色，骇人的威压陡然间降临。
金瞳晃动，只要有任何陌生面孔出现，叶初保证自己会瞬间捏碎他的喉咙。
通过惊人的目力，他看到了夜兰迅速闪身，从沙发上拿走了蓝色的花边内衣。
瞳孔变为黑色，叶初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僵硬地转过头。
原来如此，夜兰小姐是那种到了家就喜欢轻轻松松的类型。
这是非常合理的事情，不需要大惊小怪。
过了片刻，叶初没有再听到声音传来，于是装作不经意地将视线挪过去。
正好对上了夜兰那吃人般的视线。
好嘛，
上当了。
视线扫过起伏明显的浅色长衫，叶初深吸口气，露出柔和的微笑：
“我们还可以正常沟通吗？”
“你看到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叶初面带微笑，背上冒出冷汗。
他自认还算是装糊涂的高手。
夜兰的呼吸变重了几分。
“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演技很烂。”夜兰一字一句地说。
看着对方快要滴出水的脸颊，叶初干咳一声，移开视线，沉声道：
“是你提议来你家谈的，我算是受害者。”
“可我感觉你很高兴。”
“怎么可能？！”叶初义正言辞，“何况刚才也是出于本能，我还以为出了什么意外。”
“......”
叶初趁热打铁：“你工作特殊，我很容易就联想到我老家那边的一些经典桥段。”
“什么桥段？”夜兰的脸色已经缓和了不少。
“高级特工运用自身能力打击犯罪，却被对方团伙头目怀恨在心，于是派人埋伏在特工家中，蓄意报复。”
夜兰眉头轻挑：“然后呢？”
“特工猝不及防踩中陷阱，千钧一发之际，早已死去的朋友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对特工说......”
“说什么？”
“来不及解释了，快上车。”叶初严肃回答道。
这很速度与激情。
“这算什么？”夜兰轻笑着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
“以前倒还真有人告诫过我，不要贸然探查某些往事，说是有可能惹来杀身之祸。”
叶初看着她，那眼神像是在说：然后呢？
她顿了一下，像是在回答那时的问题：
“呵，我可不想停下，更不会因为别人的话就停下，哪怕无法改变事实，我也绝不能待在迷雾中。”
“了不起。”叶初赞叹道。
“你发自内心的称赞我就收下了。”夜兰坐回了沙发上。
“不生气了？”
夜兰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去：“想到你是出于好心，又是我让你来的，就生不起气了。”
说罢，她成熟的身体往沙发边上挪了挪，腾出了空位。
见她不再纠结刚才发生的事，叶初松了口气，上前几步，坐到沙发上，忍不住道：
“刚才被你追问，我居然下意识的紧张。”
夜兰侧过头，露出阴沉的笑容：“因为你刚才让我很不愉快，而我的心情你又会很在意。”
“我很在意你的心情？”叶初手指抵住下巴，想了几秒，点头道：
“确实，哪天你要是因为我做错了事，冲我发火的话，我还真会有点苦恼。”
“只是苦恼？”
“心情可能也会低沉吧。”叶初认真地说。
夜兰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忽地想到什么一样，转头对着他道：
“过几天的请仙典仪，你要去吗？”
“当然，我是岩王帝君忠实的信徒。”叶初没有一点诚意地说。
夜兰点点头：“那我也去。”
闲聊了一会儿，话题总算回到正轨。
“所以，你来找我要说什么正事？”
“......想让你教我怎么扮演，不得不承认，我的演技确实有点差。”
“只有一点差？”夜兰单手托腮，嗤笑一声：“还能想起来找我，你倒是聪明。”
“我老家有个成语，叫不耻下问。”
“这是请教人的态度吗，叶师父？”
“对不起，是我态度有问题，夜兰老师，请您继续。”叶初诚恳地道歉。
夜兰满意地点头。
......
晚上，叶初是扶着腰回去的。
“真没想到这玩意这么难学。”
他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疲惫。
值得一提的是，端掉愚人众据点的行动依然没有停止，是阳明老先生带白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