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琳娜犹豫着报了几个名字，都是她在捞库尔奇克的过程中接触到的，并且能在这件事里面出上力的人。
不过这几个人职务都比较低，最高的也就是纪律稽查局的一个地方副局长。
“张先生，这些信息有用吗？”伊琳娜忐忑地问。
“现在还不清楚，我要先了解一下看看，有消息就通知你。”
张嘎的答复很实在，既没有大包大揽，也没有虚词敷衍。
不过这种话在伊琳娜听来，就很没底。
张嘎挂断电话后，便翻了一下通讯录，发现毛子那边还真不认识什么人。
两边的联络，大多数都是通过库尔奇克。
不过他自己不认识没关系，朋友嘛，都是一个介绍一个。
就像库尔奇克，还是赵启明给介绍的。
于是张嘎也不管眼下是几点钟了，直接拿起电话，打给伊万诺维奇。
“喂，伊娃！”那边刚接听，张嘎便十分简短地将情况介绍了一遍，最后说道，“你那边有没有这方面的熟人，你先顺着这条线朝上打听，等卡在哪个环节了告诉我，我来解决。”
说完，就直接“啪”地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伊万诺维奇一脸懵逼。
这几天前线随时开战，他被临时拉进军需处，天天忙得脚不沾地。
昨晚几乎熬了个通宵，凌晨四点多才睡。
睡不到中午，又被喊起来调度辎重，一直到晚上八点，连顿饭都没吃上。
好不容易吃了点东西，找了个床躺下就着了。
谁知道刚睡了一个多小时，就又被张嘎的电话吵醒。
伊万诺维奇直不楞登地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大脑迟钝地运作着，半晌才捋清楚张嘎说的事情。
尤里被抓了？
他俩这几天根本没机会联系，所以伊万诺维奇还不知道好兄弟已经失联了。
伊万诺维奇点上一根烟，猛抽了两口，立刻就开始翻电话簿。
并且很快找到了圣彼得堡那边的关系，当场打了过去。
……
张嘎这边也没闲着。
他又给彼得孙派了任务，还是差不多的事儿。
张嘎让彼得孙通过自己的关系，顺着那个纪律稽查局的副局朝上摸，到哪一步摸不动了，再交给自己这边解决。
毕竟，张嘎不可能直接给一个地方上的什么副局长打招呼。
对方也未必认识自己是谁。
而且张嘎还想到一个人：加布洛夫。
这个老舰长现在也算熟人了，而且是中将军衔，怎么都能算是高层了。
应该也是能说得上话的。
于是张嘎又给特拉维夫那边的大辉打电话，让他联系一下加布洛夫，看看老头能不能帮这个忙。
搞完这些，张嘎便放下手头的事情，回房间洗澡休息。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彼得孙便打来电话，向他汇报了一下昨晚的收获。
“找到那个副局了，库尔奇克就是从他手里被带走的，接手的单位是军监和克格勃。”
彼得孙简明扼要地道，“军监那边我打听过了，他们确实对库尔奇克进行过调查，不过只审讯了五个小时，便被克格勃接手了。
“最后这个部门你知道的，我接触不到。但是军监那边给了我一个人的身份和号码，如果有合适的关系，可以和这个人联络一下。
“不一定能直接捞人，至少可以找他打听打听现在的真实情况。但一定要有合适的关系，军监那边强调了，不熟悉的人找他，可能适得其反。”
张嘎听到“军监”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一下，料想这件事小不了。
听到“克格勃”的时候，又是咯噔一下，这事儿肯定大发了！
不过彼得孙这趟没有白忙，毕竟找到了一个突破口，而且把事情的基本性质给摸清楚了。
半小时以后，伊万诺维奇也打电话过来。
他也打听到了军监那条线，不过大伊万的关系比彼得孙要硬一点，他直接找到了军监那边负责审问的人。
“他们找尤里问的问题，主要是关于库兹涅佐夫号和SU-33G的，他们要调查的是这两项军事技术泄露的问题。”
伊万诺维奇声音略显疲惫，而且沙哑地说：“不过尤里在军监只是走个过场，那边没太为难他。
“而且今天那边开会讨论的结论，是尤里在这件事上有功无罪。关键还是在克格勃，两边要调查的事情好像不完全重合。”
伊万诺维奇甚至和克格勃那边一个朋友聊过，不过那个朋友虽然有点小权，但没参与到这件事当中。
根据那个朋友听到的消息，库尔奇克卷入的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技术泄露，或者间谍案。
而是几个派系斗争的结果。
意思是上层们在干架，有人先拿库尔奇克试刀。
所以有搞他的，就有保他的。
只不过保他的这一派，目前不占上风。
这个克格勃朋友，还推测说，海军方面应该是力保库尔奇克的。
听到这里，张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伊万诺维奇给了海军这个方向，就好办了。
至少加布洛夫中将能派上用场！
张嘎翻到昨天的通话记录，找到伊琳娜的号码回拨过去。
……
尹琳娜一夜都没怎么睡好，一直在找熟人打听。
实际上她对那个姓张的朋友，并没抱什么期望。
华夏人的风格向来是自扫门前雪，讲究的就是一个避嫌，不会轻易插手别人内部的事情。
况且以她目前努力的结果来看，这件事的层面或许高到她无法想象的地步。
因为她打了一晚上的电话，把圣彼得堡能找的人都找遍了，也没打听到一点有用的消息。
所以即便那个张先生愿意帮忙，他又有什么能力干预高层的事情？
上午九点多，伊莲娜只匆匆吃了个三明治，便仔细地翻看着手机上已经翻过几百遍的通讯录。
希望能找到什么遗漏掉的贵人。
“叮铃铃……”
就在这时，一个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伊莲娜吓了一跳，待看清楚号码以后，连忙接了起来。
“张先生！”尽管理智上不抱什么期望，伊莲娜此刻还是满心期待地问，“有没有找到办法？”
“你有没有海军和克格勃的朋友？高层！”
谁知，张嘎一上来，就抛出个令人头晕目眩的震撼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