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宜沉默了一瞬，她觉得画很好看，但她实在不是什么艺术鉴赏的好苗子，只好又吐出一个四字词语来形容，“生动传神？”
暮凌笑了，舒宜甚至感受到他胸腔的轻微颤动。
她屏息一瞬，趁着暮凌没在意，连忙从刚刚那个姿势中脱离出来。
她低下头，“如果尊上没有别的事的话，属下告退。”
“你很怕我？”暮凌看向她，略显轻佻的视线中带着令人生畏的压迫感。
舒宜眼神一动，“尊上丰神俊朗，实力强大，自然是令人心生敬畏的。”
“是吗？”
舒宜动了动唇，“是。”
“下去吧。”拖着慵懒的声线，暮凌重新坐到书桌前面。
舒宜连忙退下了。
她出了大殿，回到自己的寝宫。
往日此时她都是在修炼，此刻盘腿坐在床上，心神却总是无法安宁。
片刻后，紧闭的双眼睁开，她来到外面的院子里，东南角伫立着一棵盘根错节的大树，右边是一套石桌和石凳，树旁还有一个长满了青苔的水缸。
舒宜三两下跳上了树，从上面折了一节枝干下来。
然后就在院子里，手中的枝干宛若一把剑，剑随心动，就那般舞起剑来。
舞动带起的风使树上的叶子飒飒的落下一些，舒宜全然不为所动，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脑海中仿佛在那几瞬出现过无数套剑法招式，仔细去想那个画面，却又像是隔了一层雾，怎么都看不到里面。
她突然停下来，感受着心脏没有节奏的律动，一步一步走到水缸前。
她的身影映在水面上，水中的人面貌清冷如九天嫡仙，却又因妖的特性，眼尾染着一抹淡淡地红色。
清冷和妩媚这两个毫不沾边的词，此刻竟奇异般的融合在一起，成就一种绝美的风情。
她用指尖去触碰，却只引起水面的阵阵波纹。
突然，她心神一动，头顶冒出两只雪白的狐狸耳朵，毛茸茸的，耳尖还在轻轻颤动。
要知道在妖界，妖化成人形时或多或少都会保留一些本体的特征，他们以此为美。
但是这样的形象，却让舒宜感觉十分怪异，就好似，她很讨厌这样的形态般。
……
大殿上的暮凌看到舒宜冒出的那两只耳朵，呼吸一窒，心跳突然加快了几分。
这个样子，真美。
可比之前那副冷冰冰的、没有半分人气的模样美多了。
而耳朵和尾巴恰好是狐妖一族敏感的部位。
这让他不禁想到，将来到了床上，该是怎样一副光景。
她会上气不接下气的痛哭吧，用着支离破碎的、呜咽着的声音，哀哀的、红着眼睛求他，轻一点，再轻一点……
暮凌的眸色彻底沉了下去，手一挥，面前的水镜消失不见。
他闭眼又睁开。
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知想到什么，他嘴角突然咧开一个怪异的弧度。
舒宜，一定要收到我送你的大礼。
不然，就白费我这么多年的心思了。
等到系统对舒宜说暮凌没在看她了，舒宜直接把树枝扔到了一边。
她摸了摸自己的狐狸耳朵，嗯，还挺软。
她就不信暮凌不心动！
至于为什么她和系统还能正常对话，系统说如果暮凌在她身边时，它不能有任何举动，包括和舒宜的脑电波对话，不然就会被发现。
但是像刚刚那样的距离，是没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