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
水果手机的闹钟让程玥猛地惊醒，她似乎在半梦半醒间看见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女生。
“醒了？”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
程玥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接着把盖在身上的保安服递给了徐知晏。
女生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一片寂静的海。
“走吗？”徐知晏询问道。
“走吧。”程玥起身。
角落里趴着的祁小宁有些懵逼地站起来，满脸疑惑地问方野：“野哥，这是要去哪？”
方野听着祁小宁对自己的称呼，忍无可忍地朝他脑袋拍了一巴掌：“叫我方野就好。”
“好的，野哥。”祁小宁连忙应道，“所以，我们这是去哪？”
方野嘴角抽搐了一下，咬牙切齿道：“去会会监控里的那两个男人。”
四人很快就到了11楼。
下电梯的时候程玥有意无意的看了眼走廊的窗外，天空依旧是阴沉沉的一片，远处的黑雾倒是比昨天少了一些。
有些奇怪。
“我去敲门。”徐知晏率先走到1101的门前，只是他右手握着一把刀身上刻着金色花纹的匕首。
程玥一眼就注意到了嗜鬼刀刀身上的纹路散发着的金色光芒。
“有兴趣？”方野也看向徐知晏手里的匕首。
“那把刀看起来很厉害。”程玥回答。
“嗜鬼刀，杀鬼用的。”方野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他似乎是注意到程玥对嗜鬼刀有些兴趣，他继续说道：“那东西认主，抢不了。”
程玥有些惊讶地挑起眉毛，似乎是在问方野怎么清楚这东西认主。
“我试过。”方野轻笑一声：“杀了嗜鬼刀的拥有者，嗜鬼刀也会消失。”
程玥心里咯噔一下，他为什么会把杀人说的如此随意？
“呵。”程玥内心自嘲了一下。
她不也杀过人吗？
“叮咚……”
1101的门铃被徐知晏按响。
方野在徐知晏按响门铃的一瞬间，脸上的玩世不恭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四人都绷紧着身体死死盯着1101的门。
门开了。
徐知晏出手迅速，他猛地把手中的嗜鬼刀刺向开门的男鬼。
方野也在这时候出手了，他迅速遏制住了另一只男鬼的攻击。
“老徐，就是现在！”方野手中握着护身符，抵挡住了一次鬼怪攻击。
徐知晏把插进开门男鬼脖颈中的嗜鬼刀抽了出来，身体迅速朝方野的方向移动。
伴随着凄唳的惨叫声，两只男鬼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程玥死死盯着两只男鬼消失的画面，可她依旧不解恨。
它们不应该消失的如此简单。
“你们快看！”祁小宁惊呼一声。
两只男鬼的客厅餐桌上放着一个头颅。
女人的头颅。
赵雪血肉模糊的脸就这样隔着几步路的距离遥遥对上了程玥的眼睛。
程玥突然脚下一软。
“小心。”一双温热有力的手扶住了程玥的胳膊。
“你没事吧。”手的主人语气带着关切。
“没事。”程玥甩开了徐知晏搭在她胳膊上的手，她步履维艰地朝赵雪的头颅走去。
徐知晏看着女生有些跌跌撞撞的步伐，脸上的神色有些微妙。
程玥已经无暇顾及徐知晏会不会对自己起疑。
她以为她可以忍住。
可是真真正正看见赵雪头颅的那一刹那，程玥的心像是被一把利箭穿透。
箭的那头血肉模糊。
程玥的指尖抚上赵雪青灰的面颊，她的声音有些颤抖：“1101发现了重要npc的头颅，1102发现了她的四肢。”
“1103是发现的是躯干。”方野补充道。
祁小宁喃喃自语道：“头，四肢，躯干……”
“齐了！”祁小宁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语气满是惊喜。
“没齐。”站在程玥身后的徐知晏擦拭着散发着嗜鬼刀漆黑的刀身。
“还缺她的内脏。”程玥清冷的声音响起。
“吱呀……”
楼道的一扇门这时候突然打了开来。
噔噔噔……
是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哟，1101有客人啊。”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女人甜腻的声音响起。
程玥抬眼看去，女人右手牵着一只凶猛的狼狗。
“呜呜呜……”狼狗朝程玥四人亮出雪白尖锐的牙齿，腥臭的口水也一滴一滴流在了地板上。
程玥和徐知晏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清楚对方眼神中的深意。
内脏找到了。
“原来在这里。”方野嘴角忽的闪过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