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工餐厅。
徐莉莉找到了一个角落的座位，她拉着程玥坐了下来。
“你听说了吗？”徐莉莉神神秘秘贴在了程玥耳边。
“什么？”
“徐知晏他们找到重要npc的身体了！”女生眼睛里满是钦佩。
程玥挑了下眉，笑道：“是吗？”
“刚刚方野通知大家中午一定要来员工餐厅。”徐莉莉托着腮，看着远处陆陆续续走进餐厅的玩家。
短短三天，还活着的玩家已经不足五人。
好在他们很快就可以离开这个副本了，徐莉莉很开心。
程玥脸上虽然不动声色，可是她放在桌下的手指轻微抽动了一下。
她终于可以见到赵雪了。
这时，员工餐厅的温度骤然下降，好几个玩家的神色开始变得紧张。
——脏兮兮，数数五三二一，咳喇鼻涕，眯眯眼闭息，个烂芭比，说它喜欢你，野花丛里，丢了半只臂，来，来抓我呀来，哭哭啼啼，又笑嘻嘻……
——没出息，数数五三二一，秘密有趣，喂野狗和鸡，个小垃圾，偷瞄耍赖皮，挂去树梢，关进灰墙壁，来，来抓我呀来，哭哭啼啼，又笑嘻嘻……
阴森诡异的歌声从餐厅外传来。
吱呀……
门开了。
一只浑身青紫的女鬼走了进来，她身上的白裙子上溅满了血迹。
赵雪！
程玥看着餐厅里站着的女鬼，心脏开始变得抽痛。
“咯咯咯，恭喜你们找到了我的身体。”女鬼青紫的脸庞对着餐厅里的玩家。
“那由谁来说说看呢？”赵雪充满恶意的视线扫过餐厅里的人类，突然，她的眼神微微一顿。
“我来说吧。”徐知晏起身走到了赵雪面前。
……
爱是什么？
赵雪觉得爱是夏天闷热的午后她趴在课桌上假寐时有人放在她头顶呼啦啦转动的小风扇。
爱是她绞尽脑汁做不出题目后对她说以后不会的题可以问他时男生亮晶晶的眼睛。
爱是同一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放在赵雪眼前时，有人抱着她，许诺她，永永远远的爱她……
可，爱是会变质的。
变质的爱情就像已经过期的海鲜，散发着腐败又恶心的臭味。
所以，当杨嘉跪在她面前，对着她痛哭流涕的时候，她竟然笑了。
原来是这样啊……
赵雪看着她脚下这个她爱了六年的男人，看着他鼻涕眼泪糊满了整张脸而变得丑陋的男人，她释然了：“杨嘉，我们分手吧。”
赵雪说完这句话后便低头在宿舍群里发了信息，说她今晚会回宿舍住。
“小雪，对不起，我不应该去赌博的。”杨嘉抱住赵雪的双腿痛哭。
赵雪面无表情的地挣开杨嘉的束缚，语气平淡：“我曾经对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再去赌了，可你不听。好了，就这样吧，明天还有李教授的课，我们好聚好散。”
杨嘉一听到赵雪口中的“好聚好散”四个字后，他猛地站起，眼中闪过一丝怨恨。
“小雪，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杨嘉从微波炉里取出一罐已经开封的牛奶。
看着杨嘉手中的牛奶，赵雪的思绪回到了那个高三冬天的清晨。
北方的冬天很冷，尤其是早晨五六点钟。
刺骨的寒风在窗外呼呼的刮着，赵雪刚下楼便看到单元楼下站着一个黑影。
是杨嘉。
男生不知道站了多久，他瑟缩着倚在墙角，猛烈的寒风衬得男生的身影更加单薄。
男生看到赵雪下了楼，他不顾自己被冻得直打寒颤，连忙跑到赵雪面前，变宝似地从怀里掏出一罐牛奶。
“小雪，趁热喝了它。”杨嘉的眼睛亮晶晶的。
赵雪从杨嘉手中接过那罐牛奶的时候不经意间触碰到了男生的手指，冰冷刺骨。
砰……
赵雪似乎看到杨嘉头顶有烟花在绽放，一簇又一簇，绚烂至极。
“最后一次。”杨嘉哄诱道，“小雪，趁热喝了它。”
等赵雪再次睁开眼睛后，她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包房。
两个陌生男人像是打量商品般看着赵雪，其中一个男人捏着下巴，眼神中满是淫邪。
“杨嘉，这就是你的赌资？”
头痛欲裂的赵雪不可置信地看着房间角落里的男生。
杨嘉语气疯狂：“张哥，我已经没有钱了，这是最后一次。”
被叫张哥的年轻男人恶心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赵雪：“你可要想清楚，但凡你输了，这小妞可就归我们了。”
“当然，当然。”杨嘉谄媚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男人。
牛奶中的迷药让程玥的意识变得模糊，等她再次挣开眼睛后，她已经被两个男人搀扶着走进了一家金碧辉煌的公寓。
她以为她可以逃出去的，她以为她只要爬出了那扇门，那层楼的其他住户会救她的。
没有人，什么都没有。
她拍打着那一扇又一扇紧闭的大门，她变得越来越绝望。
最终，她又被那两个男人狞笑着拖进了房间。
哐……
门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