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哥,多谢,今天是你能来吃我家三娃儿的满月酒,郑大哥,我们家老二,老大,也都是当初你接生的。若不是你,我家婆娘,估计都难产没了,黄土都埋掉好几年。”
就在村民齐老二的满月酒上,县衙医官郑多奇,被几个村民围住敬酒,都在表示感谢。“本县村民,但凡有孩子满月酒,都会在外面树上悬挂一个红布条,都是希望孩子平安长大而已。”白乐天坐在马车上,指着院落外大树的红布条,对厂公说道。
“自去年年底,帝国各行省,对于出生孩童,多上一成。”白乐天对此,颇为满意。帝国以人为本,人自然是生老病死。那多生一些孩童,才是帝国希望所在。
“人这一生,不似咱家这种太监,天生绝户,上下都无。寻常人,这一生,无外乎担心老幼,高堂父母,怀里孩儿,生老病死,都是人之常情。”治国,就是治理百姓。对于百姓,就是关注其生老病死。这生老病死,多半都和医官有所牵扯。
自去年中秋起,帝国在册所有医官,共一万七千人。这可不够,还需要多建十二所医官学堂才好。这一万七千人,月俸增加一两。
这官办药铺,帝国每个县衙,都要再开办两座,在主要村镇,方便村民就医购药。这官办药铺,药价最多,不得超过市价三成。每月中旬,都需要免费赠送一些常用便宜药方药材,比如板蓝根。
“老哥,可否借一步说话?”神态微醺,医官郑多奇,恰好在吃酒后,被人拦在路边。
“这位兄台,请。”医官郑多奇,对这位青衫男人,有点好奇。这人看起来,貌似武功不弱,作为医官,医武同源,郑多奇自然要比普通百姓,眼光多一些。“兄台,在下想问,你为何在乡村之中,为村民看病?”
“这,也无非甚事。以前,在下只是一个坐堂郎中,收入微薄,也难以糊口。如今衙门设置医官,这收入比起以前,多上不少。
尤其是,不用卖药赚钱。公子似乎有所不知,以前坐堂郎中,那不能哄骗病人买药,甚至多抓一些药,才能有所收入。降低药效,多用低效之药,一副药能好,一定要用三副药甚至五副药。
所为,不过是碎银几两,亏良心,确实无奈之举。”郑多奇饮酒之后,就爱说话。加上觉得对面那青衫客,似乎谈吐不凡,来历觉得更是不凡。提起当年在药铺坐堂,郑多奇真是牢骚满腹。医官不是普通百姓,都是识文断字之人。
多少有点傲骨傲气,参与科举那去不得,可也不愿意把自己当做农夫视之。只为生计,药铺收入,药铺掌柜脸色,他就不得不昧下良心,都要想方设法,哄骗病人多花银子。他实在不愿,可是为了养家糊口,又无可奈何。
好在厂公掌权,如今帝国乡村医官,加上衙门所设的医馆,都是有地方可以养家糊口。起码,不用昧良心去乱卖药。郑多奇说起来,颇有感触,尤其所说,更是喜欢如今生活,治病救人,可以用药,但是医官,他不爱卖药,那并非自己所愿。
厂公倒是和那位医官攀谈起来,厂公很有兴致,那位医官说起来,更是多了一个时辰,才停住。“可惜,这种平庸医官,多半无甚出奇之处。”白乐天医道精湛,自然是看不起郑多奇这种普通医官。
“无妨,庸医并非骗子,能活一人,都是好处。”厂公对此,倒是觉得正常。帝国辽阔,这推行医官,也不过三四年。医官所缺太多,太多。这想增加人口,那生老病死,都离不开医官药铺。
只是医药分离,是重中之重。大凡所有医药坑人,无非都是为了药钱。厂公他需要强盛帝国,那自然要花费功夫,在医药上做文章。比如,他决定,全国,再增加开设医官学堂十所。分文不收,还是多招入普通孩童。
帝国人口众多,不需要考虑拔尖优化。就如那木桶,改善最短板,普罗大众,才是最重要之事。哪怕每年国家多增加一百名庸医,这对于贫苦百姓,也是福音。生病之时,能有人看病,才是首要之事。哪怕看不好,也总比没得看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