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厂公,
这是一处商队,货车上还有路引。”
刚从塔山港口启程回返不过三日,
这官道路边,就有惨案。
商队七人,横尸路边,
死状凄惨。
商队所属六辆货车,
大半货物都已被劫掠一空。
有两具尸体被开膛破肚,蚊蝇乱飞,
臭气熏人。
锦衣卫大统领万明飞心中有些兴奋。
最近数月,都没什么大事出现。
没想到,这返回官道路途之中,
竟然有人闹事?
“厂公,这两侧五里外,都有战斗发生,
各有十几名死者。
多半都是巡逻队,
还有少数似乎是本地土人。
”万明飞跟随林园,
来查看这两处战斗发生之地。
此时,两名锦衣卫飞马而来,
下马向万明飞禀报。
“厂公,这附近土人都是哈兹克人,
原本是我国与天方国交界地带部落。
附近一处巡逻兵站被毁,战死者二十七人。”
万明飞神色凝重一些,已经六七年,
没有附近土人部落敢袭击帝国驻军兵站。
还是当着厂公面前,真是不知死活。
林园站在兵站焦黑废墟之间,烧焦尸体,那一口白牙颇为醒目。
玄虎剑出鞘,“传令下去,彻查附近所有土人部落数量,尤其是哈兹克人。
”斜阳之下,黑龙战旗迎风飘扬。
二十几座新坟,在山坡之旁建起。
香案摆下,林园亲自上香,
敬酒,拿起大把纸钱放入火盆之中。
“诸位因帝国而牺牲,帝国岂可无有回应?”
帝国军兵,岂可无故遭遇袭杀?
玄虎剑出鞘,就挂在战旗之下。
白乐天面色沉重,
来到林园近前:“厂公,这西域行省,附近威远,怀远,以及九原行省,
预计有类似哈兹克等土人部落二三百个,大小不等,几百人到数千人不同。
这些部落土人,
多半都是从天方国搬迁而来。
游牧土人部落,
本就居无定所,据说最近两年,
天方国临近行省气候干旱,草原没有多少牧草,
故而大量土人部落穿越两国国境,
来这边放牧求生。
也有一些部落,抢劫骚扰附近帝国住民村落,
今年已经发生类似案件十二起之多。
”白乐天把一份奏折呈给林园,
在他一旁,本地冯县令大气都不敢出,站在一旁,
等候厂公召唤。
冯县令心里有些打鼓,本县地广人稀,
方圆四五百里,帝国各村镇人口总计也不过七八万人,
而去年到今年,就搬迁过来土人部落六七十个,
三四万人还多。
本地张知府,此时还在路上,
从前年开始,他就给自家知府大人上过十六次奏报,
都是土人部落迁徙之事。
自家张知府也并非尸位素餐之辈,
他给西域行省巡抚大人上过十几次奏报,
都是石沉大海。
这都是本地知府大人曾经在一次书信中亲笔对他说起之事。
他只是一个县令,再加本县讲武堂娃娃兵,以及本县驻军,
一共算上也不过三千六百人。
这里面,一千六百人都是娃娃兵。
而本县境内四条官道,一条帝国铁路,加上二十几个村镇,
那两千军兵四处巡逻,都忙不过来。
“冯大人,你坐下,先喝茶,慢慢与咱家阐述这附近各县之事。
乐天,让下面备菜,你我二人,
陪冯县令小酌几杯。
”林园和颜悦色,这让冯县令心中安定许多。
厂公一怒流血百里都不止,
他现在心情还好,自己应该不会有多大事。
在林园看来,这位冯县令不像举人出身,
双手骨节粗大,皮肤粗糙有如树皮,黑红脸堂,
一看这肤色,也是本地常年在外奔波之人。
“冯大人,依咱家看来,你身为县令,应该日常坐镇县衙而已。
为何一副劳碌奔波模样?”
“回禀厂公。下官与附近各县同僚都差不多。
这西域行省地广人稀,多半如此。
附近许多村镇,距离县城远近不同,二十里甚至二百里都有。
县令负责之地,在于县内各村镇百姓。
下官枯坐县衙,与混吃等死无异。
”县城不过一万余人,
多半都是城内商户工匠居多,其余农牧民,
都散落在县城周围远近不同村镇。
他一个县令,光去各村镇巡视查看,
这一圈下来,起码三月。
他一年才几月?
自然都要在外面各村镇奔波。
这两三年下来,他外貌看起来,
与普通百姓一样,都是风尘仆仆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