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到正午,码头那边帝国新一轮炮击开始。
一轮十几枚炮弹,都落在达依沃兹要塞城外三五里,
城内守军毫发无伤。
达依沃兹沉重城门缓缓开启,
一队骆驼骑兵鱼贯而出,
总计六百余人,
可惜面对遍地铁蒺藜,
骆驼大多被刺伤脚蹄,
二百门手推炮车并排列开,
对准那六百余天方军兵就是一通猛轰,
六百余天方军兵丢下一半死伤之人,
仓皇退回要塞之中。然而等到傍晚,
码头这边,帝国新一轮炮击开始,
入夜,守军用棉花捂住耳朵,躲在帐篷里睡觉,
可达依沃兹要塞天方守军没法睡觉,
这一整夜,足有四次炮击,
间隔时间都不定,一连五天下来,
帝国把驻守在码头上那五千守军换防,
这五千守军多半都是浓重黑眼圈,天天熬夜,自然让人精疲力尽。
此时,码头海面上,帝国海军也已新一轮换防,
避免过于疲惫。只是可怜达依沃兹要塞之内天方守军,
想要休息,是绝无可能。
不仅如此,要塞正面,五千帝国火神营在三万怀远军精锐防护之下,
距离达依沃兹要塞城头重炮射程只差不到三百步。
二百门大炮排列整齐,
对准达依沃兹要塞城头依旧是不定时袭扰。
达依沃兹要塞两面城门同时打开,
各有一万骑兵急速冲出,想趁机扫掉帝国火神营。
可惜,怀远军中五千长矛手搭配重盾,
配合三千火枪兵,左右两侧天方各一万骑兵,
依旧是死伤惨重,足有三成骑兵战死,
帝国火神营阵地之前,上千匹受伤战马倒在沙土之上,不断哀鸣。
一千怀远军刀斧手快速跑出,把敌人伤兵统统斩杀,
天方国受伤战马以及死马,都被拖回去补充军粮。
傍晚时分,就在火神营阵地前方千步处,
三座京观搭建而起,那都是用白天天方战死骑兵人头。
连续六日,火神营两次轮换,怀远军也已增兵轮换,
就是在这要塞城下不断袭扰敌军。
十日之后,林园忽然接到急报。
他率领两万虎豹营精锐赶到达依沃兹要塞之下,
城门大开,原本吊桥被破坏,
怀远军派人先行修复,林园催马进入这巍峨要塞。
这城墙足有五尺厚度,以现在铸炮水平,
绝无可能把城墙轰破。
每个城墙垛口,都有一门天方国铸造铜炮,床弩,都还完好,
甚至铜炮旁边,炮弹都还在。
“这天方国八万要塞守军,竟然如此不堪大用?”
林园站在要塞城楼之上,摇头叹息。真是无趣,
精心准备策划这一次作战,只想竞一次全功,
奈何敌国守军如此草包。
“厂公威武!”
达依沃兹要塞街道之上,
帝国军兵纷纷振臂高呼。
原本一次惨烈攻城战,没想到敌人不战而逃。
“厂公威武!”
城楼上,镇西军,怀远军,火神营,
虎豹营一共二十四位将军连同白乐天,
在此恭贺厂公拿下达依沃兹要塞。
“传令各军严防,调三万民夫营,
还有帝国西洋开发商号大型货船前来,
给咱家把这达依沃兹拆成平地。
能卖钱换银子之物,都不可能浪费。”
敌人突然退兵,具体原因无从得知。
林园绝不会挥兵冒进。
而是重兵守住这天方国在帝国边境一带最大要塞,
把它拆平。
微风习习,城楼之上,厂公端坐,烤鱼饮酒。
三千民夫营,已经最先一步,进入要塞之中。
“要塞武器仓库之中,崭新火枪刀剑无数,
一眼望不到头。”
白乐天拿出一本薄薄账册,呈给厂公。
这才是清点三成都不到,这要塞物资充足,
单凭粮食,也足以供守军坚持半年。
只是实在想不通,胜负未分之时,为何天方国守军会突然逃窜?“
乐天,何必在乎此事,传令诸军,不可妄动,
镇西军分兵两万,怀远军分兵两万,
火神营全军后撤,都要返回帝国边境之内。
若有敢私自外出劫掠者,立斩不赦。”
“厂公放心就是。”情况未明之前,绝不可轻举妄动。“
乐天,你追随咱家身边,也有四年。
你可想如同玉书一般,去朝政上施展一番?”
人往高处走,白乐天追随他,兢兢业业,自然要给个机会。“
多谢厂公,乐天不想为官执政。
有玉书兄为官足矣,乐天还是想在厂公身边,
风吹不着,雨淋不着,享受后半生欢乐就好。
”所谓人各有志,白乐天与欧阳玉书不同,
他不喜欢为官执政,每天为许多琐事劳心费神,他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