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何雨柱也是知道轻重缓急的。
虽然他实在好奇，对于棒梗今天闯下的祸事，李副厂长与许大茂到底会如何处置，但就像刘岚所说，第三轧钢厂今天已在大领导面前丢了人，眼下，是否能将这丢掉的面子再给挣回来，可当真就全得看何雨柱这边的发挥了。
“你回去给杨厂长说，让他把心啊，放回肚子里头！”
笑着同刘岚招呼一声，何雨柱便喊上马华一起，开始在这厨房里头忙碌了起来。
虽是时间紧急，但师徒两个分工明确，将所有的工作全都安排的井井有条，硬是不见半点凌乱。
刘岚自知以她的本领，平日里做些洗菜打饭的杂活还好，可今日的小食堂宴席，正是何雨柱展现自身厨艺手段的时候，她留在这里除了添乱，也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于是，便在同何雨柱又嘱咐了几句以后，便转身离开，去了杨厂长那边。
当然，这也是因为杨厂长早有交待。
——刘岚的模样毕竟算不得差。
有她去那边做些端茶送水的活计，可要比许大茂那张大长脸瞧着，要更加赏心悦目许多。
或许，听刘岚讲几个厂里的玩笑话，再有杨厂长于一旁放低姿态，告几句罪，就能将大领导心里的怒气彻底打消干净呢？
杨厂长心里，存着的正是这样一种想法。
何雨柱却不关心杨厂长心中的烦恼，也懒得去考虑李副厂长心里的忧愁。
他只管做好自己手头的活计。
系统奖励的六道菜谱，何雨柱今天可是准备要拿出足足五样菜上去。
再炒点儿土豆丝、白菜片这样的素菜，外加一道药膳滋补母鸡汤，凑足八道。
瞧来既不奢侈，也不寒酸，可当真要让杨厂长挣足脸面。
“就算这趟没有系统任务。”
“赚得了杨厂长的好感，往后在这轧钢厂里，对我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况且……”
在听刘岚说，杨厂长今天主要是要在小包厢里招待一位市委来的大领导以后，何雨柱心里就已经有了数。
依着原本的剧情，这一位，便该是曾在原剧里给过“何雨柱”不少帮助的那位大领导了。
毕竟是谭家菜的正统传人，做菜的手艺比起杨师傅等寻常厨师来，那真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在原剧情里，虽说并没有大领导亲自来轧钢厂视察这一出，但就算何雨柱后来受了杨厂长与商业局王局长推荐，去大领导家里做菜那次，也不过就只是做了些寻常川菜罢了。
就凭着那些个川菜，何雨柱便轻轻松松的赢得了大领导的看重。
而何雨柱今儿可是一连拿出了五道系统菜谱，唯一漏了的一道[菠萝咖喱炒饭]，也只是因为在当前的时代背景下，这种南方特产的水果从来都只是特供。
市面上虽也有少量售卖，可一来需得有关系有门路，二来价钱也不便宜，比起肉蛋奶，还要更贵了不知多少。
只靠着杨厂长批下的那五块钱宴席经费，何雨柱就算能找到卖菠萝的，恐怕也连些许菠萝皮都买不回来，所以，便只能熄了将这道菜也一并做出来的心思。
不过，就算差了这一道，只凭系统奖励的其他五道菜谱，也足够让何雨柱十拿九稳的在杨厂长与大领导等人面前得一个好彩头。
甚至于，他即便不做这些菜，只选一些普通的家常菜谱，因为何雨柱如今所能做出的饭菜，比起原剧情里的“傻柱”，也要强了太多太多。
是以，也不难得到大领导的看重。
“是否能抓住机遇，乘风而起。”
“一切，可就全看今天了！”
何雨柱心中看得通透，所以做起菜来，便就没有任何马虎的地方。
只不多一会儿，定好的七菜一汤，就被何雨柱悉数做了出来。
马华在旁边看得连眼睛都直了。
何雨柱许他站在自己身后仔细观瞧，学一学自己做菜的技巧。
马华本原以为做菜嘛，不就是翻勺颠锅、调味勾芡这么些步骤而已。
即便自己在经验上比不得师父，可只要略略注意一些，记下何雨柱做菜时的具体流程，应当也不难将何雨柱做的这些菜全都记在脑子里。
可真等何雨柱上了灶，开了火，整个一套做下来，马华却只瞧了个寂寞。
我……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在做什么？
是，他是从头到尾都在一旁看着。
但等看完以后，自己都看到了些什么，让马华来说，他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满脸懵逼的马华，将这整个一连串都看下来，他只瞧见，师父炒菜时的仪态，那真叫一个气度斐然。
甚至于，那根本就已不叫做菜，而是一段美轮美奂的艺术表演。
而其他更多，就半点也没法儿瞧出来了。
马华心里不由得泛出个念头来——同师父何雨柱比，自己做菜，真是连小孩子过家家都不如！
“马华，上菜！”
何雨柱看了眼有些发愣，似是开始有点儿怀疑自我的马华，忍不住摇头一笑。
自己这个徒弟虽是个有些天分的，可这性子嘛，却还真得好好打磨一番才行。
何雨柱心念转动，对于往后该如何教导马华学菜，已又有了新的想法。
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拿起挂在脖子上的白毛巾擦一把汗后，中气十足的朝马华呼喝了起来。
上菜这活，只能是马华去做。
何雨柱可不会说什么讨好谄媚的话，所以，也就懒得去小包厢里，瞧那一众领导们的脸色了。
反正他是个有本事的。
只凭今天的这一桌酒宴，领导们就只会挑着大拇哥儿，夸他一声有能耐，有个性，在心里更加看重何雨柱许多，却不会再有旁的什么想法。
“这样得来的看重，才是真正有用的东西。”
“真如许大茂那样，一心想着靠溜须拍马搏上位？”
“最后，也不过就只镜中月，水中花罢了。”
“领导们，可不是傻子啊……”
眼看着马华端了菜，匆匆离去的背影，何雨柱摇一摇头，自口中轻声发出几句感慨。
随即，迈着八字步，重又回到了自己的那把椅子上。
拿起桌边早就已凉了的茶水灌了一口，何雨柱心念一转，又想起了自己才刚刚念叨过一句的许大茂。
别看今天外头的祸端是由棒梗惹出来的，厂里最后要处罚的话，板子也只会落到秦淮茹的身上。
可他许大茂作为负责放映电影的直接责任人，今天的放映出了事，难道他就没有了什么过错不成？
为了在领导们眼前露脸，而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粗心懈怠，玩忽职守。
等杨厂长、李副厂长他们回过味来，肯定有的许大茂好受。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何雨柱拿起茶缸，又喝了一口茶水下肚。
眉眼弯起，抬手拍打着大腿，忽又低声唱起了一段京戏。
“你忠在哪里义在何方？
你们是汉奸走狗卖国贼，
少廉无耻丧尽天良！
你有理敢当百姓们讲，
纵然把我千刀万剐也无妨。
沙家浜总有一天会解放，
且看你们这些走狗汉奸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