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当聋老太太非得要把娄晓娥留下吃这顿饭的时候，何雨柱的心里，对眼下所发生的这副景象，就已经有了预料。
毕竟，不同于对自己一无所知的娄晓娥。
何雨柱可是早就知道，娄晓娥的母亲，可是姓谭的。
虽不是父亲何大清当年在谭家菜做学徒时，亲自主持谭家厨房的谭三小姐，但身为谭家的女儿，耳濡目染之下，娄晓娥的母亲却也得到了不少谭家菜的精髓传承。
此时，眼见娄晓娥已放下了手上的筷子，只是紧紧盯着自己这里，似乎不从自己口中得到一个答案，她就誓不罢休。
聋老太太也讶异于娄晓娥的突然反应，同样把视线停在了自己的身上。
何雨柱没法儿，只能在摇一摇头后，出声朝娄晓娥问了一句，“令堂可是姓谭？”
娄晓娥点点头，应道，“我妈妈的确姓谭。”
“可……”
娄晓娥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这四合院里，自己母亲的姓氏，按理说只有丈夫许大茂一人知道才对。
何雨柱此时却一口叫破了母亲的姓氏，让娄晓娥心里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自己母亲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没有告诉自己。
自己打从住进这四合院以后，就从来没有见过何雨柱的爸妈，难道说……
也由不得娄晓娥不想歪。
实在是娄晓娥不像秦淮茹那样，她对院里的八卦逸闻从来都不关心，她的心思，除去工作以外，就只在自己家的小日子上。
而前身因为父亲何大清所做的事情实在是太遭人恨，这些年来又很少愿意同旁人提何大清与谭家菜的事。
——厂领导那边是没有办法。
但在这四合院里，谁要敢提何大清三个字，傻柱就敢抄起搬砖木棍，和谁翻脸。
在这种情况下，并不与院里那些个长舌妇们多打交道的娄晓娥，会不知道何雨柱与谭家菜的关系，倒也算是件情理之中的事情。
“咱们边吃边说。”
面对娄晓娥的连声追问，何雨柱并没有直接开口作答。
而是先招呼着娄晓娥与聋老太太一起吃饭，随即这才出声，朝娄晓娥讲起了自己的师承。
“我学的虽然是川菜，我自己也是个川菜厨子，但我家家传的手艺，却是从谭家菜厨房学过来的……”
笑着将自己与谭家菜的关系讲给了娄晓娥听。
因为娄晓娥母亲出嫁的早，所以娄晓娥小时候其实并不是在谭家长大的。
但每逢年节时候，母亲也会带着她回谭家一趟。
是以，对于谭家厨房的一些情况，娄晓娥却也约摸有些了解。
因此，当何雨柱提起彭长海、崔鹤鸣等人的名姓以后，娄晓娥对于何雨柱所说，就再无半点疑虑了。
且因着谭家菜的缘故，对于何雨柱，这个自己以前总觉着性情粗鲁，实在很有些瞧不上眼的“傻柱”，娄晓娥也忽然觉得倍感亲切了起来。
何雨柱则突发奇想，问娄晓娥能不能帮他介绍介绍。
毕竟是谭家的长辈，他想得空了，能不能去拜访一下娄晓娥的母亲。
顺便，有些关于谭家菜的问题，他想要好好请教一番。
对此，娄晓娥初时虽有些犹豫，但到最后，她仍旧是答应了下来。
只说等哪天过节了，寻个借口，自己好领他过去。
随后，于说话间，她又代替许大茂，就前段时间因为棒梗偷鸡一事惹出的风波，对何雨柱做出了致歉。
说起自己当天不分青红皂白咬了何雨柱一口的事，更是羞愧到脸颊泛红，惹得聋老太太是一个劲的哈哈大笑。
等吃完了饭，眼看到天色已晚，娄晓娥为免被人说闲话，就提出了告辞，回去了自己家中。
许大茂也不知去了哪里胡混，依旧还没回来。
打开家门，瞧着冷冷清清的家中陈设，想起自打一年前与许大茂结婚后，自己种种的不顺心，娄晓娥忍不住就叹了口气。
只是许大茂这个丈夫毕竟是自己选的。
即便当初无论是父亲母亲又或者聋老太太全都在劝，可自己因着许大茂在婚前的种种伪装，硬是信了他的真诚良善，铁了心的就要嫁给他做老婆。
如今会有这般结局，倒也算自作自受了吧？
娄晓娥凄然一笑，随即挪着步子走进卧房。
瞧着卧室里凌乱无比，丢了满地满床的脏衣脏裤，又是长长一口叹息。
而后，在暖色的白炽灯光下，娄晓娥带着满心疲惫，开始做起了整理清洁。
但她的一颗心，却因着久久仍未归来的许大茂，开始一寸一寸的，又再渐渐变得冰冷了下去……
何雨柱并没有如同娄晓娥一样早早离开。
等娄晓娥走后，他又吃了几块点心，啃了两个自己带过来的梨子，才算是彻底填饱了肚皮。
然后将桌上的狼藉收起，打了盆水来，一边蹲在聋老太太家的地上洗碗，一边同坐在床边的聋老太太说一些闲话。
于祖孙二人之间不时的传出一阵阵畅快无比的大笑，这副场面瞧着，可实在是温馨的很。
可突然间，聋老太太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的朝何雨柱问了这样一句出来。
“柱子，眼瞧着等明天一过，雨水结婚嫁人这件事，就该要彻底定下来了。”
“你这眼瞅着都快三十了，什么时候才能给奶奶我带个孙媳妇回来啊？”
聋老太太这可真算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原本正蹲在地上刷碗的何雨柱，手里的动作不由一顿。
他苦笑着转过头来，朝聋老太太叫道，“我的亲奶奶哟，您孙子我倒也想赶紧找个媳妇给您瞧。”
“可这种事，不是急不得嘛！”
聋老太太闻听，先是将脸板起，斥了声，“怎么就急不得了？”
“你瞧瞧看，这院里和你同龄的，哪个不是已结了婚？就你不急？”
“再不急，小心打一辈子光棍！”
听到聋老太太的呵斥，何雨柱干笑一声，不敢搭话。
而聋老太太这里，却不放过他，仍是指着他骂道，“你啊，就不能自己上点心？”
随即，却又将话锋一转，缓声朝何雨柱问道，“乖孙儿，你觉着……娄晓娥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