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锦找到季杨杨的时候，他蹲在路边。
“杨杨……”这还是方一锦第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季杨杨。
她走过去站在他身边，说：“咱们找一个地方坐着吧，路边不安全。”
不知道是哪个词触动了季杨杨，他闷声站了起来。方一锦这才发现季杨杨的眼睛有一点红，应该是哭过了。
方一锦试探地牵着季杨杨的手，他没有抗拒，反而反客为主将方一锦的手紧紧地握着。
他们找了一家奶茶店，这家店现在人不多，他们上了二楼。二楼清净，只有他们俩，方便说一些悄悄话。
方一锦看着情绪不高的季杨杨，温柔道：“杨杨同学，如果难过的话就抱一抱我吧。”
季杨杨就抱住了方一锦，他把头埋在方一锦的肩膀处。
方一锦感觉到季杨杨的身体颤抖，她抬起手环住季杨杨的背，轻轻拍打着安抚他。
“哭吧，哭吧……没关系的，我在呢。”
等季杨杨发泄完情绪，方一锦也从他那里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正如季杨杨之前所说，他觉得父母有事情瞒着他，确实如此。
刘静并未去南京出差，她是去北大医院做了活检手术，在前几天结果出来了——乳腺癌。
方一锦一下子就愣住了，她完全没想过这样的病会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身上。
季杨杨发泄过后情绪稳定起来了，他见方一锦表情苦闷，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还伸手抱了抱她。
“没关系，现在医疗手段发达，一定会没问题的。”他说，“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好。”
季杨杨要去的地方并不远，他随便找了一家理发店，剃光了自己的头发。
方一锦坐在理发店的沙发上无声地捂着脸哭。
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哭他们面对疾病的渺小与无能为力，还是哭世事无常。
剃完头发，他们去买了一顶帽子，方一锦帮他选了红色的。
“红色喜庆。”方一锦帮他戴上，“好看，特别帅气。”
买完帽子，季杨杨还不想回家，他不知道怎么面对父母，特别是生病的母亲。
“那就先去吃饭吧。”猜到季杨杨可能连午饭都没吃，方一锦带他去吃了晚餐。
吃了晚饭，方一锦将季杨杨送到他们家楼下。
“回去吧，杨杨同学。”方一锦给了他一个拥抱，“叔叔阿姨在家等你呢。”
季杨杨家是一楼，站在外面都能看到他们家的灯还亮着。
季杨杨点头，见方一锦的电话又响了，便说：“你快回去吧，别让你爸爸妈妈担心。”
方一锦点头，对季杨杨挥手。季杨杨转身，方一锦将掏出手机，来电显示是“爸爸”。
“喂，爸爸？”
“喂，锦儿啊，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已经到书香雅苑了，马上就回来。怎么了爸爸？”
“你爷爷奶奶今天要过来，早点回来啊。”方圆叮嘱道。
“好的。对了爸爸，你去查了我的银行卡里的钱吗？”
“哎呦，爸爸忘了。这样，明天，明天，明天爸爸一定帮你查。”
“行吧。爸爸，我要上电梯了，先挂了。”
“好。爸爸给你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