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小时后,莫望和符馨婷从一辆半路打的车中下来,进入小区不久便见到了在附近等待的赵宜年和符父符母等人,
尽管赵宜年从先前的通话中就明白莫望在符馨婷身边,保护着她的安全,但此刻亲眼所见心爱之人没有出事,还是不由得松了口气,彻底放下心来,
快步上前,对在半路上将自己又变回‘陈平’模样的莫望点了点头,将感激铭记在心间,再加上之前的事情,其实他早就在心里把莫望当作恩人看待了,
如有需要,他赵宜年定然在所不辞。
莫望则微微一笑,同样点头示意。
符馨婷拉着赵宜年的手轻轻拍了拍,刚想要将上午发生的事情告诉对方,一旁的符母就先急不可耐的开口道,
“馨婷,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回来了?”
这个打扮贵气的妇人自然知道此举惹人厌,但她不在乎,
相比一些可有可无的礼义廉耻,她更关心自家的生意的未来,而符父也随之看过来。
符馨婷看向眼前的这对夫妇,神色复杂,
自七八岁的时候起,他们就渐渐的很少回家了,对她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亲热稀罕变得越来越冷漠无视,任由其自生自灭,
这让年纪还小的符馨婷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小心翼翼的收敛着孩童的天性,天真的以为变成一个懂事不惹麻烦的孩子父母就能重新变回原来的样子......
而一转眼,就过去了这么多年,许多事情,符馨婷也逐渐明白过来,
只是她还心存幻想,也始终记得父母的养育之恩以及小时候那段美好的时光,抱有些许的希冀。
但一次又一次的,他们用实际行动表明了态度——不在乎,
直到今天的事情,要不是陈平恰好在附近,符馨婷很清楚自己的下场是什么。
这也让她完全失望的同时下定了决心,与过去一刀两断,不再抱着那些不切实际的期待,
于是这个性格温婉的女子抿了抿嘴,并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声音透着坚定的开口道,
“爸,妈,这是女儿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们,
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心存幻想了,除了必要的赡养义务外,”
语气稍顿,她直视着对方一字一句道,“我们的关系,从此断绝!”
符母神色一滞,她很清楚自家女儿的性格,能说出这样的话,显然是动了真格的,
不过那又如何?
这个妇人捂着心口,一副痛心疾首,被伤透了心的模样,指着符馨婷,声音颤抖道,
“你!你!馨婷,你怎么能这么和我们说话?我们可是你亲生父母啊!
安排着你和别人相亲,还不是操劳你的未来,为了你好?
要是别人家的孩子,你看我们还管不管这么多!”
说着,还拿出一张手帕,轻轻擦了擦眼角。
符父这时也说道,“馨婷,你是我们的女儿,我们怎么可能害你呢?
这次给你介绍的人家,多少女子想去都去不得,一旦嫁过去,你以后还不是要什么就有什么?
你还年轻,不懂得所谓的爱情其实是最容易变质的东西,
而人都喜新厌旧,见异思迁,哪天新鲜感一过去,或者以后你人老珠黄了,就会明白唯有实实在在的利益才是最骗不了人的。”
“就是,”符母接过话道,“所谓的爱情都是一开始有多喜欢,多死心塌地,以后就有多厌倦,多倍感无趣,
唯有忍受才是生活的本质,一切都是习惯就好。
听爸妈一句劝,把你那边发生的事情说出来,我们看看还有没有补救的机会。”
符馨婷神色沉着,她很清楚自己父母的动机和目的,不过却并未就此多说,只是摇摇头,轻声平静道,
“我们和你们不一样,我们承认且清楚两个独立的灵魂想要走在一起,
这个过程必然不会一帆风顺,也明白会有着这样那样的矛盾或不合,
但我们不害怕,也敢于共同面对,不会被一时的激情所迷惑,假装看不见,任其积累,
并且最重要的是,对于那些在你们看来虚无缥缈甚至令人发笑的情感,”
顿了一下,她轻轻握紧了赵宜年的手心,两人相视一眼,赵宜年微微一笑,眼神明亮坚定的接着道,
“我们愿意相信,并始终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