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殊跟许一笑回到立花商场。
两个人的神情都很凝重。
雁殊在卓越盲盒的主页翻了半天。
“国内还没有人大规模地开发盲盒产业，我们做了，会有人跟风，这本来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我们在品牌知名度、营销资源、销售渠道、产品成本这些方面，都比不过卓越。”
“但是，卓越盲盒就是很纯粹的盲盒，跟你一开始的设想其实差不多，而且他的ip更加单一。”
“在产品的设计上，记忆盲盒始终有无法被复制的地方。”
“因为记忆盲盒，是依托于记忆之书这个无法被复制的主业务存在的。”
“等记忆之书的用户达到足够规模，定制记忆业务也会上线……当然，那是后话。”
“现在我们跟卓越盲盒的竞争关系虽然形成了，但这是一种错位的竞争。”
“只要是错位的竞争，我们就还有活路。”
许一笑一点也没有被安慰到。
而且，他心里有一根拔不出的刺。
“小薇为什么会去代言卓越集团的东西？”
“她跟卓谦，到底怎么回事？”
雁殊在回来的路上，通过系统了解到其中的细节。
为了帮刘念薇解除软封杀，她花了极其珍贵的8个积分，放弃了跟资金雄厚的卓越集团的合作，还顶着种种压力，做好以后被卓越集团处处针对的准备。
结果，刘念薇转眼自己就跑到了卓谦家里，心甘情愿地做他的金丝雀。
雁殊头痛地说：“不要管小薇跟卓谦什么关系了，想想我们该怎么应对吧。”
许一笑问：“你那天晚上不是跟卓谦谈好，让他不跟小薇计较了吗？”
“是谈好了，但是腿长小薇自己身上，我总不能绑着她，不让她去找卓谦吧？”
“我就不明白，你都能拒绝卓谦的合作，小薇怎么就拒绝不了卓谦的代言邀约。”
雁殊笑了笑：“如果我态度有一点放松，你也拒绝不了卓谦。你还记得自己第一次从卓越大厦回来以后，有多兴奋吗？就连你这么优秀的人，也很难拒绝他抛出的橄榄枝。他能从白手起家走到现在，当然是有真本事的。”
许一笑想了想，不禁奇怪地问：“是啊，你为什么那么排斥跟他合作？如果之前没闹僵，我们也不用没扎稳脚跟就面临这种同质化竞争。”
雁殊问：“你在怪我意气用事吗？”
许一笑轻轻摇头。
“卓谦的创业传记，我看了五遍。”
“我以前，特别佩服他那种敏锐的市场嗅觉。”
“但是现在，我觉得他不值得我尊敬。”
“他第一款流水过亿的游戏，其实也是抄袭别人的。”
“被他抄袭的那个制作组，因为宣传费用不够，沦为他的手下败将，退出市场。”
“他所谓的市场嗅觉，其实都是窃取别人的创意。”
“再通过自己的人脉和资源，通过不正当的竞争，形成他自己的垄断格局。”
“他靠这一套组合拳赢得国内的游戏市场，盲盒业务，肯定也会故技重施。”
“小雁，你很多时候，确实很意气用事。但是这次，我支持你。”
雁殊受不了他看自己的眼神，摇了摇头，说：“到饭点了，我们先吃饭。”
吃饭的时候，两人一边吃，一边分析着。
“卓越集团下一步，肯定是到处开盲盒分店。”
“卖盲盒、宣传卓越网络的游戏ip，一举两得。”
“卓越自己还有支付牌照，可以自己在网上销售盲盒。”
“我们的网站，不可能像游戏公司那样大规模地烧钱做广告。”
“只能慢慢来，先向博物馆、体育赛事这些特殊的场景推销。”
“这些客户，最能理解我们系统在保密性和存储性方面的优势。”
“成为他们的供应商以后，再借助他们的知名度，打响我们自己的品牌。”
两人的意见，慢慢地达成一致。
“所以，明天去x博物馆的演示，非常重要。”
一个长相很甜美的女生，这时候走进盲盒体验店。
她转来转去，但是，既不是为了参观体验店，也不是为了购买盲盒。
而像是在找什么人。
过了一会，她终于在销售区后边的休息区看到雁殊。
“哎呀！小姐姐，你果然在这里！我终于找到你啦！”
雁殊放下盒饭跟竹筷子，擦擦嘴巴，怪不好意思地看着她。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女生递上一张名片，“我是奶糖咖啡馆的店长，叫章扬，那天晚上有个摄影师在我们店拍了一张你的照片，我们店最近的人气突然高了很多。其实，你算是帮我们店打了个免费的广告，所以我想当面跟你说声谢谢。”
雁殊眨了眨眼，“你是……大白兔摩卡的老板？！你们的摩卡超好喝耶！可惜那次我只喝了一点点，就被一个讨厌鬼扔掉了！”
许一笑站到她背后，很不高兴地问：“你说谁是讨厌鬼？”
雁殊撇撇嘴，挽着章扬的手在店里逛起来。“你喜欢盲盒吗？我送你一个！”
章扬问：“我听那个摄影师说，你是这家店的老板？这么大的店，租金一定很贵吧？”
“还好，嘿嘿，租金成本倒是不高，就是人流太少，赚不到什么钱。”
“对啊，你们这个商场，按理说，在市中心，人气不该这么低迷。”
雁殊叹气道：“以前这个商场，几乎都是大牌的服装店。到了节假日，很多人来买衣服的。但是半年前，这里有一家服装店的更衣室里装了摄像头，被曝光后，那些服装店也不再续约了，人气一下子就没了。”
章扬歪着头，打量着记忆宫殿里种种新奇的设计。
“其实我感觉，那些服装店走了以后，你们这个记忆盲盒体验店进来了……”
“这个商场，像个巨大的游乐场，不像那种传统的卖衣服的商场了。”
“楼下不是还有好多商铺都空着吗？如果能引进一些电玩店，潮玩店……”
“啊，当然还有奶糖咖啡这样的点心店和饮料店，人气一定会旺起来的。”
“现在这个样子，就有点……四不像的感觉。”
雁殊眼里放光地看着章扬，有种会心一击的感觉。
商场人气低迷的问题，让她和许一笑困扰了好久。
记忆盲盒体验店，风格太过特别，跟商场里现有的大多数商铺都不搭调。
怪不得，许多服装品牌不愿继续续租店铺。
她决定，再跟许一笑、方雪他们重新策划一番，调整商场的整个布局。
章扬这时说：“其实我找你，还有个想法。我想开一家分店，就在市中心这附近，但还没确定具体去哪个商场。我想问问，在这里租个铺子开咖啡店，要多少租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