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茜一出了门，就抬手拨了电话。
那边的铃声响了一阵，才被人接起。
“祖宗，你这怎突然又想起来联系我了？我这最近忙的简直不可开交，天天头疼的要死......”
“给你个机会，一举除掉加拉赫。”
“等等，你说加拉赫家族？”
“我知道他们家在国内私底下倒卖军火，也知道你们已经盯了不久了，现在我只问你们求个方便，不要干涉我的行动。”
那边的人显然对此感到意外，沉默了好一阵，才继续接话。
“作为你曾经的上司，我很清楚你的能力，既然你提出来，我也就乐得清闲。”
“你放手去做就是，我会联系那边的军区，给你一定的帮助。”
挂断通话后，云茜并没有立刻离开。
她静静的在墙角站了一阵，才等到乔莉三人出来。
云茜看她一眼，就察觉到小姑娘身上莫名多出的血腥气。
乔莉倒也没遮掩，只是不习惯一样，在身上蹭了蹭手上沾染的血。
云茜没说话，半晌后，才抬手帮她擦去了侧脸沾上的一点血色。
“沾上了点。”
“嗯。”
“跟我一起吗？带他们回来。”
“好。”
起先，乔莉确实被云茜这副从没见过的样子给吓到了不少。
可现在，她回过神来，竟然还觉得这才是自己想要的样子。
......
“小姐，这鱼我们看过了，估计是救不活了。”
娜塔莎闻声看了一眼那实验台上的半截人身，肉烧焦的气味令她下意识皱了皱眉，不由得抬手捂住了鼻子。
“那还放着做什么？这味道，我真是受够了。”
“那小姐，我们这就把他处理掉。”
说着，那几人就抬起那具残破的身体，作势要往外走去。
可几人到了门前，娜塔莎却又忽然想起什么一样，出声叫停了他们。
“等等。”
“我突然想起答应过云小姐的要送她一份大礼的事情，你们暂且就先把他扔到营养液里去，要是云大小姐见到了，说不定还会很喜欢这份礼物呢。”
那几人互相看了一眼，接着就点头应是，将人鱼抬出了门。
而屋中的女人却也没有清闲太久，她似是等了一阵，才笑着抬手按了身边的一处呼叫铃。
“小姐，有什么吩咐？”
“把今天的那只鸟给我带上来。”
对面的人也似乎早有预料，随口应下后没多长时间，房间的门就被敲响。
娜塔莎随着声音向门口望去，见那人身后用链子拴着一白发少年的脖子进来。
那少年的面容她自然也很是熟悉，出自她自己研究所下的艺术品，也是她亲手送出去的商品。
“小孔雀，好久不见啊？”
仆从似乎早就已经习惯这样的情况，接着就上前将锁链的一头递进女人的手中，什么也没说，转身退了出去。
娜塔莎握住掌心的锁链，笑着将白羽扯到自己身前，捏住他的下巴细细端详起来。
“我本以为你被卖出去以后会命不久矣，毕竟那天去拍卖场的，其中会玩的可不少，像你这样的小可怜，必然会是个香饽饽。”
“可现在看来，乔小姐对你似乎还不错，瞧这羽毛，竟然比先前还好了不少啊。”
眼前的少年美丽的仿佛分不清性别，娜塔莎指尖一用力，那纤瘦的下巴就已经留下了些许泛红的指痕。
她可是最清楚这小家伙身上是有多容易留下痕迹的人，要不是她玩腻了，又怎么会把这样的好东西让出去？
不过现在再见，她又觉得有些心痒，很是想重温重温之前的滋味。
可从前那个向来逆来顺受的少年却完全变了样子，白羽感受到那只手上传来的触感，恶心的浑身颤抖起来，竟然想也不想，一口咬在她的手上。
娜塔莎没料到从前乖顺的少年竟然也会出现这样的变数，直到剧痛让她清醒了不少，才猛然抬手给了眼前的人一耳光。
女人的力道不小，白羽整个人都摔坐在地上，只觉得左脸一阵刺痛，不用去想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是如何的惨相。
“请小姐自重，我现在叫白羽，是乔小姐的人。”
可眼前的女人却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样，忍不住讥讽的笑出了声。
“我倒真没想到，竟然还能从一只早就已经脏的不能再脏的妓身上听见这样的话。”
“你是不是才离开了我几个月，就已经完全忘了自己原来做过什么了？”
眼前的人是白羽的一场噩梦，她说的话，更是一场噩梦。
少年几乎下意识的颤抖起来，连着整颗心都堕入寒冰。
他又怎么能忘掉自己之前经历过的事情，只是他遇见了乔莉，那样美好的一个人，短短几个月就好像把他拉出了泥潭。
他还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可现在才知道，自己终究是个疤痕遍身的人，无论如何也无法恢复如初了。
如果不曾见过光明，他本也可以忍受黑暗。
他从前是只烂泥里的蚯蚓，但现在，他至少可以为了一个人多看见一些阳光。
他宁可死的漂亮些。
“过来，你应该记得怎么让我开心的。”
娜塔莎抬脚去蹭少年的脸，任由那白净的肌肤上染上些许尘灰。
可白羽却只是咬紧嘴唇，忍不住向后退了一些。
“小姐，请别这样。”
少年的眼睫低垂，翅膀都因恐惧和反感而抖动起来，落在娜塔莎眼里，却激起她更多的愤怒。
那女人骤然冷笑起来，半晌后才站起身来，一脚踹在少年的腹部。
剧痛席卷了身体，白羽心知肚明，自己要面对的即将是什么样的情形。
他再清楚不过，但他不后悔。
那女人笑的病态，她从不觉得有人可以挑战她的威严。
顾谭璟不能，云茜不能，而眼前的这只卑贱的鸟，自然更不能！
娜塔莎的眼中又被暴虐席卷，她笑的像个疯子，抬手轻抚上少年的白翅。
掌心中的触感温暖细腻，但下一刻，少年的闷哼就伴随着骨骼折断的声音响起。
她要亲手折断这只鸟的翅膀。
那样他就会知道，属于她的东西，出了服从，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