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的倔强竟然超出了娜塔莎的预估，她愣是折腾到后半夜，都没能让这只鸟服软。
发疯的女人终于像是失了兴趣，这才起身擦了擦手，踩着高跟出了门。
“带出去收拾一下，今天下手重了些，要是天天这副样子，让我怎么下得去手？”
将手中沾了血污的纸巾扔进下属的手中，娜塔莎心中火气难消，却一时间也觉得白羽这样有些意思，不似从前一样来者不拒，让她多了些征服的欲望。
“不过这样也好，像以前那样太乖顺也不好，没多少意思。”
“现在倒是新鲜不少，就看能让他倔上几天。”
娜塔莎笑的得意，半晌后又侧眸看向身边的人道：“对了，顾家现在是指望不上了，我们需要找个新的合作对象，尽快把资金的漏洞给填上。”
“对了小姐，刚刚接到乔大少爷的消息，说云小姐那边已经知道事情原委了，但因为现在您手上有人质，都拿他没办法。”
娜塔莎闻言眉梢一挑，似乎很是意外。
“这倒是稀奇事，我还以为云大小姐会直接过来抢人呢，没想到竟然还能忍得下来？”
“看来这两位在她们心里确实分量不轻，现在倒是和被拴住了脖子的老虎一样，不敢轻举妄动啊。”
娜塔莎明显心情好了许多，她本就是个阴晴不定的人，现在的脸上更是挂满了戏谑的神色。
“只可惜，两位大小姐还不知道，她们的宝贝已经一死一残，真不知道她们得知了真相会是什么反应，要是亲眼所见他们的惨状，还会不会像现在一样把他们捧在心上呢。”
她在说话的时候，眼中是遮盖不住的喜悦神色，好像自己做了一件多光彩的事情，恨不得立刻就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杰作。
可陷入疯癫的女人直到笑着转身离去，也没有注意到身边的那位下属额间低落的冷汗。
早在娜塔莎说第一句话的时候，这位先生的身上就已经止不住的发起抖来。
心里的恐惧令他想要开口求饶，可下一秒，耳麦里传来的声音就打碎了他的最后一点希望。
“你做的很好，现在，回来吧。”
纵使足下仿佛有千万斤重，可他也丝毫不敢违抗，一步步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而打开门的瞬间，他就清晰的感受到一把冰冷的刀在黑暗中抵在了自己喉管边。
他几乎顷刻间就要下跪，接着，少女清悦的声音就伴随着亮起的灯光传进他的耳中。
“surprise~！”
“欢迎回来，我们的新朋友？”
眼前的房间中灯光昏暗，只有墙边的落地灯亮起。
可怜的男人在恐惧中看清了沙发上坐着的三个女人，面容姣好，却同恶魔一样，在他的心里没有什么分别。
而他身边的这位，他甚至都不敢转眼珠去看。
“靖儿，快把刀放下吧，瞧把我们的新朋友吓成什么样了？”
季莺莺眯着眼睛笑了笑，仿佛进来的男人当真和她们是一路人似的。
而庄靖儿则没有说话，只是确实应言放下了刀，转身回到三人身边坐下。
“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啊？”
见门口的人似乎还呆若木鸡，季莺莺倒是乐意向他招了招手，抬手指了指身前的地板。
“难道还要我们请你爬过来吗？”
下一刻，那人当真就如同梦中惊醒一样，跪着爬向几人身前，哆嗦着连连求饶。
“小姐们行行好！我是无辜的啊！求你们放了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啊！”
可这回季莺莺却没有立马回话，而是转头看了一眼云茜才道：“先生这话说的，我们也不过是想和你交个朋友罢了，你怎么吓成这样？多不尊重人呐？”
“更何况......能决定得了你生死的人可不是我，在这啊，有话语权的可就一位。”
那人聪明，当即就对着云茜连连磕头，生怕慢了一阵就小命不保似的，将头磕破了也不敢有所懈怠。
直到地上出了些血印，云茜才终于侧首赏了他一记眼神。
“谢谢你的帮助，先生。”
“让我听到了很有意思的对话。”
她的语调是轻飘飘的，可那人的心中早已经是寒凉一片，恐惧的浑身颤抖起来，不敢有丝毫动作。
“我愿意给小姐们行犬马之劳，求小姐们别杀我，别杀我啊！”
可云茜沉默了很久后，才又幽幽吐出句话来。
“你说的对，先生。”
“你是无辜的，我们也是无辜的，这座囚笼里，所有的被你们创造出来的生命，也都是无辜的。”
“可既然无辜的人这么多，那少了一两个，似乎也不要紧。”
下一刻，那人就感到有冰冷的枪口对准了自己左边的太阳穴，还来不及说出下一句话，他的世界就陷入了永远的黑暗。
骤然丧命的肉体倒伏在地上，季莺莺却仿佛嫌弃一样坐的远了些。
“靖儿，下次能不能离我们远点再动手，得亏这是最新型号的枪口，不然岂不是要溅我们一身脑花？”
季莺莺却只是无奈摇了摇头，转头看向一边的云茜。
“滥杀无辜，确实不是我的风格，但这次，就另当别论。”
可这次，先一步回答她的，却成了云茜身边的小姑娘。
乔莉已经沉默了很久，这会才抬眼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缓缓开了口。
“这个地方，没有无辜的人。”
“尤其是他，该死。”
乔莉的话让人意外，庄靖儿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些许不可压抑的愤恨，动了动唇角却最终没有说什么，只是耸了下肩，语气轻松了些。
“这样就好，我可以在佛祖那里多积点功德了。”
“说不定杀一个恶人，比扶一百个老奶奶过马路还积德？”
她看的出乔莉这话的分量，有些事是她们不能过问的，她自然也就没兴趣知道。
“大神，我们的人已经到位了，是时候行动了。”
云茜闻言看了眼手表，时间正巧停在完整的十二点钟。
她终于点了点头，起身向外走去。
“走吧，已经让我的恋人等了太久了。”
她才不会管他是不是已经真的没了生息，她只知道，她会带他回家。
如果不能，也算不得什么亏本买卖。
至少这里陪他下葬的冤魂一定不会少。
更何况——还有她陪着。